西窗忙道:「一頓半頓的當然不要緊,只怕把胃弄壞了,到時候小舒子豈不心疼?」
趙世禛冷笑:「她心疼?她只怕更心疼別人,顧不上我了。」
西窗聽了這句就知道必有緣故,便上前道:「主子別惱,兩口子過日子,自然有小打小鬧意見不合的時候,這很不打緊……可是主子,這次奴婢不能站在你這邊了。」
趙世禛皺眉呵斥道:「你這狗奴才,你說什麼?」
西窗跟飛雪等不同,畢竟是貼身伺候著趙世禛的,按理說趙世禛的脾氣行事等,還是西窗最懂,當下仍是滿臉堆笑的說道:「之前小舒子沒回來,主子偶然得閒回到東宮,都要唉聲嘆氣幾千回,還說以後斷不容小舒子再往外跑了,怎麼好不容易盼了她回來,卻跟她吵架呢?」
趙世禛聽到他說往日的話,咬唇道:「誰跟她吵?哼……我也是白用心了,她原本不稀罕。」
說著便憤憤地走到床邊,一撩袍擺坐了下去。
西窗溜溜地跟著跑到他身邊:「誰說她不稀罕?我聽說先前小舒子進宮的時候,還主動撲到了主子懷裡呢……雖然奴婢沒有親眼見到,可聽他們說的,也不知真假。」
趙世禛想到先前那一幕,心裡慢慢地漾出了幾分甜意。臉上卻仍冷冷的:「你說這些幹什麼?」
西窗嘆道:「奴婢只是感嘆,主子跟小舒子也很不容易的,之前沒成親吧,彼此還惦記著,如今好不容易成了親,卻也又像是聚少離多,我看小舒子比先前都瘦了,剛剛又哭的那樣……」
趙世禛聽到最後一句,心頭一顫:「她、她哭了?」
西窗道:「可不是嘛,只是強忍著,怪可憐見兒的。主子難道不知道?您生起氣來,簡直像是……那凶神惡煞天崩地裂的,這誰能抵得了啊,何況小舒子才回宮,您就這樣……別說是她,奴婢看著也怪委屈的。」
趙世禛張了張口:「你、你……」終於一拍床板道:「你懂什麼!要不是她一心為了別人說話,我又怎麼會這麼生氣?」
西窗見說到了癥結,便道:「奴婢斗膽,不知那個『別人』是誰?」
趙世禛不回答。
西窗心裡卻已經猜到了七八分,畢竟楊府的事情是最近京城內傳的最沸沸揚揚的,且闌珊才回京就去了楊府……西窗便道:「是為了楊大人嗎?」
「你這狗奴才,你聽見了?」趙世禛擰眉。
西窗忙搖頭:「這是奴婢大膽猜的,小舒子是那麼重情重義的人,如今晏老先生又不在了,楊大人對她來說恐怕就是那如同師父一般的人了。不然的話也不至於一回京就直接去了楊府啊。」
那句「如師父一般的人」,頓時讓趙世禛的臉色略緩和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