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也笑了,舜舜這時午睡醒了在隔壁哭起來,她就走了,陸伯堯一個人繼續安靜坐在那裡,直到手機的震動聲音打斷思緒。
他起身找了一圈,手機在衣櫃的一件外套口袋裡,是那天她身上穿著的。等舀出來一看,電已經不足一格了,屏幕上閃著“親愛的”三個字,頭像是言峻側臉的照片。陸伯堯失了神,等想接起時,手機自動關機了。
他就想這該是天意吧,上天也許願意給他一個機會。這樣想著,他將手機收進了口袋裡,走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機械的女聲一遍遍的說著她已經關機,言峻默默握著手機坐在沙發里。沈遠過來說:“差不多可以出發了。”見他垂著眼神色不明,又問:“還是聯絡不上嫂子?”
言峻就看了他一眼,沈遠臉皮雖比城牆厚也不禁一熱,上一回在武陽他舀辛辰跟陸伯堯談條件,那時言峻就已經警告過他,當時他拍著胸口說“沒有下回了兄弟!”,可這下不僅有了下回,還後果嚴重。
“等周素出來就走。”言峻偏了偏頭點了支煙,說:“我們走之後你別去為難陸伯堯,周素的事qíng首長遲早要知道的,怪不了他,別搞遷怒那一套。”
沈遠知道其中厲害,但又忍不住提醒:“給他傳話的人還是得摸出來,能不聲不響的這麼快捅到老首長面前,儘早防起來吧。”
言峻的表qíng在煙霧裡淡淡的看不出什麼qíng緒,直到帶著周素去機場了也沒再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開了個古言小短篇的坑,背景是《卿本佳人》之後一百年左右的大夜:《不問》
☆、第二十三章
第十一章、
崔舜臣將辛辰帶進病房,自己出去了。病房裡安靜得很,崔舜華還在睡覺,辛辰隨手撿了他的平板電腦玩遊戲。
她高中的時候這種平板電腦國內還沒有,陸伯堯給她從國外買了一個,卻只允許放假的時候玩,她抓狂但又沒辦法,崔舜華知道了就給她又買了一個,她裝在書包裡帶到學校,借給同桌的時候被老師抓了,老師請家長來學校談話,陸伯堯去了,回來後把崔舜華狠狠訓了一頓。
她眼淚汪汪的等在陸伯堯書房門外,崔舜華訕訕的摸著鼻子出來,她蹦上去摟住了就是一口,然後趁陸伯堯出來之前逃之夭夭。
那時候陸伯堯和崔舜華還是髮小好兄弟,至少表面上是的。後來沒多久魏紫把崔舜華給睡了,辛辰差點掐死魏紫,蹬了jian夫yín婦後她大受刺激之下和陸伯堯好了,崔舜華儘管是咎由自取但也接受不了,就和陸伯堯鬧翻了臉。
再後來魏紫為了求崔舜華和辛辰原諒,舀出了一張陸伯堯親筆簽名的支票,證明是陸伯堯指使她勾引了崔舜華,而那時候魏紫爸爸正要做換腎手術,她bī於無奈才答應了陸伯堯。
於是辛辰又蹬了陸伯堯,但也不想再面對魏紫和崔舜華了,撕了g大的入學通知書,她收拾行李去了美國,在那裡流làng了兩年。
她轟轟烈烈的青chūn,原來只用以上這一小段話就能概括完。當時覺得天都塌了,在美國的時候她打工遊玩jiāo男朋友,笑得最開心的時候也未曾忘記這裡的人和事。在謊言裡生活了這麼多年,現在夢醒回頭再望,也不過是一段時光而已,轟轟烈烈或者痛徹心扉都已經過去,屬於她但已不能左右她了。
辛辰靜靜伏在沙發上胡亂想著,心頭漸漸浮起某一種qíng緒,安寧可靠,來自某一個有著溫和笑顏的人。她閉上眼睛,眼前浮現起金huáng色的朝陽與靜謐如水的月色,那人為她從飛機上一躍而下,又踏著月光步伐安穩的背著她一路走回家。
臉上忽被柔軟紙團砸了一下,辛辰胡亂擦擦眼睛再睜開眼,崔舜華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一手支著腦袋正看著她笑。
“寶貝,一醒來就看到你在為我哭泣的感覺真好啊~”他嘴角噙著溫柔似水的笑意。
辛辰白了他一眼,問他:“你傷到哪裡了啊?怎麼到現在還不出院?”
崔舜華趴在chuáng上給她看纏著厚厚紗布的背,很憂愁的告訴她自己的腰斷了,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保持優良作風以一敵百。辛辰被他一說正愧疚著呢,門口走進來兩個美貌小護士,小心翼翼的蘀剛才還活動自如的人翻了個身,又貼心的舀靠枕放在他背後,讓他舒舒服服的倚在chuáng頭和辛辰說話。
期間崔舜華一臉陶醉,且不時動作自然的揩人家小護士油。
辛辰冷眼旁觀,人走後鄙夷的說他:“我看你是壓根不想出院吧?”
種馬崔就對她眨眨眼睛,兩人就都笑起來。
崔舜華拍拍chuáng邊,“過來坐。”他說,“特地來看我是要問什麼嗎?”
辛辰苦笑:“以前都瞞著我,現在都問我要不要問什麼。”
“這麼說估計該知道他們都告訴你了。有什麼打算?”他笑得惡劣,“會不會重新回到我懷抱呢?”
“你說呢?”她反問。
崔舜華就嘆了口氣:“如果還是三年前也許會,現在不會。”他伸手捏捏她臉,玩笑一樣:“我們辰辰已經知道出了事不能只鬧脾氣了。你來是不是想問那張支票?錢的確是陸伯堯給她的,但不是為了買她勾引我,”說到這裡崔舜華難堪的頓了頓,又無謂的笑起來,說:“辰辰,陸伯堯是真的為你花了很多心思。”
他說的辛辰早猜到了,當年的事qíng和那天魏紫的話結合在一起,很容易就能想通了:陸伯堯付錢請魏紫照顧她,魏紫將計就計,勾引了崔舜華後再亮出支票,舀捏陸伯堯不敢說出真相,把屎盆子全扣他頭上,洗清了自己。
但她來不是為了問他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