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這空氣太悶熱,還是都憋得難受過過嘴癮,焦陽跟我嘮著嘮著,嘮到了那方面。他問我有對象沒有,我說沒有,他不信,說這麼帥一小伙,會沒對象兒?我告訴他真沒有,他問我談過沒有,我說,談過。
我有過女朋友,初中。也是初中那幾回jiāo女朋友的經歷,讓我知道了我對女人沒興趣。到了高中,努力試過還是不行之後,我放棄了,確認了我真的就是這號人,我不再折騰自己,折騰她們了。
焦陽突然單刀直入地問我:“gān過那事兒沒有?”
我的臉一下發漲,cao,跟我們班那幾個弟兄私底下是嘮過huáng磕,跟gān部嘮這,還是個政工gān部,我cao。焦陽聽我不吭聲,以為我是不好意思,嘿嘿笑了笑:“臉皮還挺嫩,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男人嘛,誰不想。你不想?別裝啊,我就不信你們這些小子沒互相扒過牛子。”
戰友之間掏褲襠扒牛子的事兒是沒少gān,都是鬧著玩兒不代表什麼意思。我也參加過這種“集體遊戲”,當然都是點到為止,真要當場升旗了我不是自找洋相啊?所以聽焦陽這麼說,我還真反駁不了。
也許是黑漆漆的夜色掩蓋了尷尬,讓男人之間的話題百無禁忌起來,焦陽津津有味地跟我“分享”起他們軍營里戰友鬧騰扒褲子的事兒,甚至連細節都描述給我聽。他的嗓音有一種迷人的蠱惑作用,加上他這個文化人詞彙的豐富和語言的細膩,那個畫面經過他的描述並不下流,卻活靈活現地仿佛就在眼前,一股熱氣直奔我的下身,我腦子發熱,麵皮發漲,呼吸漸漸沉重,只能壓抑著這股野火,可是這副血氣方剛的身體輕易地被撩撥起來,這把野火炙烤著我,讓我那不聽指揮的小兄弟,在被子下頭直直地敬禮……
終於,焦陽睡過去了,我熬著等了很久,終於等到他的呼吸變得綿長、規律。
在焦陽睡死過去之後,我再也受不了,掀開了被子。
我從枕頭下摸出那張照片,打開手電,用最微弱的光照著楊東輝的面容。
我看著照片上的他,饑渴、粗魯、快速地套著我的槍桿,擦著我的槍,我看著楊東輝英挺的劍眉、俊美的眼睛,他鋼鐵般的身軀,他緊緊扎束的腰,火力在崩發的邊緣,那槍膛熱得發燙、熱得發硬,在我手中勃勃地跳動,終於子彈出膛,狂亂地掃she,掃she出我瘋狂的衝動,我瘋狂的yù望,我瘋狂的思念!……
第二天,我做賊心虛地觀察,沒發現焦陽有什麼異樣,看來他真的睡沉了,對我昨晚荒唐的舉動一無所知。
就算他知道,知道就知道吧,飛機誰沒打過?他當不知道,我也就當不知道。
過了幾天,連長給我帶來一個讓我喜出望外的消息:排長回來的日子定了,就在大年二十九。
排長要回來了!他就要回來了!!
焦陽說,我那兩天走路直蹦高,見人只會傻樂,就連站崗的時候,他怎麼看我怎麼都好像我還帶著笑。
盡他媽扯,站崗的時候我能笑嗎?我那不找抽呢嗎?可是我心裡在笑,笑出了一朵花,盛開在天上,成了一大朵蘑菇雲,都炸開了,飄飄搖搖下的都是喜悅,整個世界都被歡喜籠罩了,我的整個世界!
我沒有一天不在想排長,每時每刻,每分每秒……
第37章
下午焦陽找人來叫我,說有點事要辦,要我跟他去個地方。他把我帶到家屬院上了一棟單元樓,掏出鑰匙打開了個房門。
“進來吧!”
焦陽回頭,笑著對我說。
這是個兩室一廳套間,營職gān部住房,看起來還很新,沒怎麼住過。焦陽告訴我這是他軍校同學在警備區分的房子,人正在山裡部隊跟訓,托他有空過來照看照看房子。
“副教導員,你是帶我來打掃衛生?”我估摸著他是叫我來gān活。
焦陽瞪起眼睛:“說了多少次,就咱倆的時候就喊我焦陽,整天教導員教導員的,都聽出繭子了。什麼打掃衛生,你以為我真把你當保姆使喚啊?不識好人心哪。”
他打開浴室門,原來他跟他戰友打了招呼借房子來洗澡,特意把我也帶來享受享受。
冬天裡在軍區能痛快洗個暖水澡是奢侈,澡堂一星期才開一天,所有人都打仗似地往裡頭擠,跟下餃子似的,水還時冷時熱,頭上還滿頭泡沫呢突然沒水了,只能gān瞪眼直罵娘。雖說能看到很多帥哥的luǒ體養養眼,可是光看也不能把身上洗痛快了。能有這麼個地兒洗個過癮,真太夠意思了。
“謝了啊焦陽,真夠意思!”他叫我隨便點,我也隨便點了。
“怎麼樣,當我的通訊員沒當錯吧?”焦陽笑著看著我,一雙桃花般的眼睛向上彎起,我當時不由地想,他要是女的,一定很迷人,風qíng萬種。
他讓我回去拿了我倆的洗漱用具和換洗衣服過來,等我回來了,焦陽忽然問:“一起洗?”
我一頓,他表qíng沒什麼,很坦然,我笑笑:“免了,我個頭大,別擠著你。”焦陽也沒堅持:“那你先洗,給我暖暖屋子。”
我擰開籠頭放水,淋浴間裡很快蒸上了暖氣。
脫了衣服,我瞅了眼鏡子,鏡子裡是一個年輕、qiáng壯、結實的軍人小伙,當兵以來大量的訓練在我的身體上磨出了稜角,練出的肌ròu覆在胸膛、腹部,緊繃的條塊分明,顯示著我入伍以來的成果。我審視著鏡中的自己,這是一個十八歲,jīng力、血氣和yù望都無比旺盛的青年,筋骨和脈絡下鼓動的都是對xing的渴望。那個熟透了的部位總是硬得我難受,提醒著我的每一次想念都更煎熬。
熱氣把鏡子糊上了,我qíng不自禁地在鏡子上一筆一划寫下了“楊東輝”三個字。
他是瘦了,還是黑了?這麼長時間了,我怕忍不了一時偷跑去看他,再犯紀律,會在這節骨眼上害他再回不來,所以熬著忍著。我一直想請假,去求過連長指導員,他們知道我請假是為了去看排長,根本不同意,怕我這個衝動的xing格再弄出什麼亂子,我再三向他們保證去看看排長哪怕就一眼,哪怕當天就返回也不行,最後連長警告我,上次砸車的事是我運氣好碰到了欒司令員,如果再一意孤行不聽指揮不服從紀律,像上次那樣弄個假外出證跑出去,我害的就不是我自己,而是楊東輝,他讓我自己掂量清楚!
這不用他說,我很清楚,我絕對不會再做任何魯莽的事,讓一點風chuī糙動影響這個好不容易才換來的機會。可是不能去親眼看看他的qíng況,我的心始終沒著沒落,只能通過白洋找關係托人給送去了一堆東西。我幾次給倉庫打電話,可是排長看守的地方離電話在的值班室有幾里地,根本接不了,只能通過值班的人傳話,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到。世界像要把他跟我隔離,可是這一切都要結束了,為了他回來的那一天,現在所有的忍耐和煎熬都不算啥,我有太多話要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