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何寄想了想,忽然沉道,「你去了鎮遠侯府?他們要將你趕出京城?」
「你誤會了,我是去侯府求見了侯夫人,不過她沒將我趕出京城,她替我贖身了,又幫我在外賃了處宅子叫我先住著。侯府的馬車就在前頭停著,我要過去了。」馬遲遲搖搖頭解釋道。兩人相識有段時日,偶爾聊起時馬遲遲也會將些微心事告訴他。
「替你贖身賃宅?秦婠怎會那般好心?」何寄眉頭攏成結,百思不解。
「她為什麼不會好心?」馬遲遲反問他。雖然和秦婠接觸時間不長,但她從小在煙花之地嘗遍人生百態,自問看人還是有些道行,那年輕的小侯夫人雖然有些奇怪,卻也不似陰毒狠辣之人。
何寄語結。他無法告訴馬遲遲曾經發生過的事,而上輩子馬遲遲落子後失蹤之事,也許就出自秦婠之手,畢竟她是個連妹妹都害的女人,可惜他沒找到證據。
「大宅院裡難免有陰私勾當,總之你小心些就是,特別是侯夫人。若你日後遇到什麼急難之事,都可以來找我。」
「知道了,多謝何公子。我真的該走了,告辭。」馬遲遲恐馬車等得太久,便不再多聊,告辭離去。
何寄悄悄跟在馬遲遲身後,見她果然上了鎮遠侯府的馬車,又一路跟著馬車到了一處宅子外頭,再目送馬遲遲進了宅子,這才沉著臉若有所思地離開。
這輩子,哪裡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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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遠侯府的祠堂外頭已經圍了群神色焦急的人,可誰也不敢往裡去,只能聽著祠堂里一聲接一聲響起的鞭笞音,砸得人心裡不住發慌,連太陽穴都跟著突突地跳。
「你還說你不知道?」老太太拿著鞭子指著跪在地上的沈浩初,氣得聲音都在顫抖,「我已經拿了你跟前的小廝逐一問過,那日是沈興跟著你去了月來別苑,他還勸過你別進那狐媚之所,你偏不聽。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你倒推個乾淨?」
越說越來說,老太太又是一鞭子抽下。
她年紀雖大,可手上力道卻不輕,再加上又是盛怒,竟把鞭子揮得獵獵作響。
沈浩初悶哼一聲,咬著牙愣是把火燒似的痛給咽下去。他跪在院子裡,外袍已褪去一半,露出月白中衣,背上是鞭笞後的斑斑血痕,已經透衣而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