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是因為昨夜我打探到王新可能去找馬遲遲的消息,所以今天一大早才去馬遲遲的家,想往後胡同里去查查,誰知竟發現王新被人砸死在餿水桶旁。我自然要上前查驗屍首,才拾起沾血的石塊,就被收夜香的人發現,後面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何寄將事情簡要描述一遍,這才惱火地以拳砸向木欄杆。
欄杆被砸出「砰砰」響動,秦婠忙安慰他:「何寄哥哥,你別急,這事因我侯府而起,只要你沒殺人,我定還你清白。」她想了想,又問他,「我且問你,昨夜丑正到寅時這段時間,你人在何處?」
「丑正到寅時?在家睡覺,還能去哪?」何寄抬頭。
「是啊,昨夜寄兒並未外出,我可作證。」連氏急道。
「連姨是何寄哥哥的親娘,你說的話……」秦婠欲言又止,心裡也有些亂。大半夜的在家睡覺,這誰能給他證明?她抓了抓發,又朝何寄問道,「那昨晚可有什麼特別的事?你再好好想想!」
「特別的事?」何寄捏著兩邊太陽穴使勁回憶,忽一拍杆,「昨夜睡到一半,我好像聽見臨街有些打鬥動靜,腳步很急,隱約有刀劍聲。」
「臨街的聲音,你怎麼聽得見?」秦婠奇道。
「習武之人耳力比一般人要好,尤其對打鬥動靜特別警醒。」何寄有些納悶,「這對案子有幫助?」
秦婠用力點頭:「有,有大幫助。何寄哥哥,你放心,我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
外頭傳來犾卒的提醒:「夫人,探視時間到了。」
她語速加快:「你在這裡呆兩天,等我將事情查清。牢頭我已經打點好了,不會為難你的,若有審問你照實說便好。」
「秦婠,你要做什麼?」何寄眉頭大蹙,難以想像眼前嬌小柔弱的女人會做出何事。
重生而歸,對於秦婠的印象,似乎在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難以控制。
「還你清白呀。馬遲遲和王新的事,要不是我們拖你淌這渾水,你也不會有此劫難,我不會坐視不理的,你放心吧。」秦婠安慰他兩句,見獄卒過來攆人,便拉著連氏往外走去。
何寄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牢房幽沉的夾道里,情不自禁攥緊木欄。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也對,何寄原身是她心裡的摯交好友,兄長般的存在,替她出頭,給她幫忙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他不是那個何寄。他查馬遲遲和王新,是為了自己的仇,不是為了她。
而在此之前,他誤會了她整整五年,甚至於死回來仍舊恨她。
可結果,她從來不是他心裡所想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