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皎上前將那茶端起一嗅,茶水雖干,但裡面殘留的氣息立時讓她蹙眉。
「迷魂香?」
霍談馬上回身拔高聲音:「嗬,那不是娼門裡下三濫的玩意兒?」
「大驚小怪什麼?」曹星河揉著耳朵瞪他,「馬遲遲出身月來館,有這些東西並不奇怪,關鍵是為什麼會下在小梅茶里?」
「皎皎,迷魂香是用來做什麼的?」秦婠可不認得這種香,但聽名字就覺得不是什麼好東西。
謝皎轉著茶盞解釋道:「不入流的蒙汗藥,服食後會讓人無知覺昏睡,多是娼門調/教雛子,或者淫匪竊賊行兇作案時慣用的手段。」
「難怪昨日見小梅神情恍惚……不,不對,何寄哥哥說幾天前就發現小梅不對勁了。」秦婠思忖開來,也不管謝皎說的那些話會不會叫人面紅耳赤。
「小梅那情況應該是服食迷魂香有段時日。這東西服食過多會有後遺症,出現心悸、恍惚、思緒無法集中等諸多症狀,小梅應該是被人下了很久的迷魂香。」謝皎很快回答了秦婠的疑惑。
「平白無故的,向小梅下迷魂香做什麼?」秦婠自己問自己,腦中突然有光閃過,不待眾人回答,便道,「走,去柴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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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秦婠與曹星河進柴房時就已發現諸多疑點,只是昨日時間不足,所以未能一一查探,今日少不得詳詳細細地搜過。柴房之中雜物眾多,除了柴禾外,還有壞掉的桌椅與落漆的殘舊斗櫃,那斗櫃放得奇怪,屜門朝牆挨著,卻將櫃屁/股朝外。曹星河眼尖發現地上幾處印痕,因為沒有落灰而顯得簇新,倒像原來有家什壓在上面一般。她看了兩眼,拖過霍談:「幫我一把。」
霍談雖心不甘情不願,卻還是按她指示的將斗櫃輕輕抬起,按著那幾處印痕所處位置放下,恰將印痕蓋得嚴絲合縫。秦婠在一旁看著,並不阻止。地上尚余幾處痕跡,曹星河與霍談又將桌椅挪開,按那痕跡位置擺了,桌腳與椅腳果然逐一對上。
如此一來,柴房格局與剛開始略有出入,斗櫃與桌椅圍出裡面一塊床榻大小的空處,地面乾淨無灰,又被雜物擋著,外頭進來的人根本看不到這裡,用來藏人自是極佳。
秦婠神情頓凜,大步上前,忽用力逐一將斗櫃的大屜打開。
素青粗布的大包袱與一床厚實被褥出現在眾人眼前。
秦婠快速打開,翻出了兩身半舊的男人衣裳與些零碎的日常之物,看起來都是近期之物。她心裡陡然竄出一股火氣來,這馬遲遲嘴裡竟沒一句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