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重回這裡,乃因為我懷疑王新之死與馬遲遲脫不了干係。胡同的里的伏屍現場可能不是第一案發現場,而馬遲遲這裡又有諸多疑點,故我想在這裡搜證,看是否能有新的發現來證實我心裡猜測,煩勞幾位幫忙,秦婠感激不盡。」
一開口,便是擲地有聲的語話,再不是從前綿軟口吻。
「說吧,怎麼做?」謝皎已在院中緩緩查起。
「小郡王,應天府的消息就拜託你了;秋璃,你將小梅單獨叫過來,我有話問她;星河、郡王、皎皎,我們四人將這宅子再搜一遍。」
想了想,她記起沈浩初當日帶她看腳印時說的話,便又加一句。
「大夥小心些,莫破壞宅中物件。」
謝皎若有所思地抬頭,看著秦婠,倏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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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日秦婠之命下得突然,馬遲遲走之時沒做任何準備,故今日宅子仍保留著昨天馬遲遲離開時的模樣。回形的宅院一目了然,是最簡單的二進結構,住人屋舍籠共就四間,主屋是馬遲遲的,西廂住的小梅,東廂空著,這是後院,以影壁與屏門為隔,前院只有廚房並一間連在一起的堆滿雜物的柴房。宅子不大,平時屏門敞著,站在後院就能將前院看得清楚。
秦婠先搜了馬遲遲的屋子,她的私人物件很少,不過幾身衣裳、頭花脂粉等物,連件貴重像樣的簪釵都沒有,倒是有些正在做的女紅,大多是嬰孩貼身衣裳,不過有雙才做好的鞋,是男人的樣式,謝皎看了眼便已斷言是做給王新的,因那鞋長短寬窄恰與王新的腳掌一樣。
「人都消失不見,她還有閒情做鞋?」
曹星河問出的疑問,也是秦婠此時疑惑。
「你們有找到財物嗎?」秦婠又問起另一事來。
「只找到幾枚銅錢,倒也奇怪,這馬遲遲好歹也算月來館的頭牌,再怎麼窮也不至於連一兩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霍談將搜到的十來枚銅在左右掌間來回翻倒,發出嘩嘩聲響。
「不可能呀,我三日前才命人送了兩貫錢過來。馬遲遲在這裡請醫用藥及賃宅都不花錢,補品等物也是侯府送來的,她們不過是些日常開銷,三天花不了兩貫錢,這錢去哪裡了?」秦婠與他們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西廂。馬遲遲雖然與王新有苟且,但人現在在這裡住著,又懷了身孕,她並不想苛待馬遲遲,所以隔段時間就會讓人送點銀錢過來。
秦婠都想不明白的事,其他人就更想不通,便只能暫時壓下疑惑,繼續搜查。
西廂是小梅的屋子。小梅是秦婠從沈府挑拔過來照顧馬遲遲的粗使丫頭,帶的東西也不多,不過屋裡卻很亂。榻上被褥未疊,絞成一團,衣裳隨意搭在箱柜上,妝奩盒子敞著,裡頭的脂粉頭油瓶子凌亂不堪,桌面上還有喝剩的半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