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搖搖頭,道:「前幾日聽父親提說北安叔叔又犯了疾,不知現下身體可安好?」
「托福,已無大礙,多謝關心。」卓北安道謝,看到她身後緩步走來的人,似有所悟,便問她,「你可是想問我,侯爺在大理寺之事?」
除了這件事,他想不出他們之間還有別的聯繫。
秦婠卻是一滯,沈浩初去大理寺的事早被她拋到腦後了,當下訕訕笑出聲,正要解釋,身畔已有人靠近。
「小婠兒,此處風大,你別耽誤卓大人回府。」沈浩初提醒道。
秦婠這才反應過來,她在風裡與卓北安說了半天話,萬一讓他著了風便不好,忙懊惱地附和:「對對,風大,北安叔叔快回府吧,記得好生保重身體。」
「我會的,多謝掛心。」卓北安的笑更大了些,拱手朝二人告辭踏上馬車。
掀簾進車廂時,他忽又轉身,朝沈浩初道:「沈侯今日表現比這幾日在大理寺內更加讓人驚喜,本官十分期待日後與沈侯同僚共事。」
「卓大人謬讚。」沈浩初拱手。
馬車軲轆緩緩轉起,車馬漸遠,秦婠仍舊不願離開,短暫的相遇結束,知道他一切安好,她心愿已滿。
「還看?人已經走了!」沈浩初在她眼前揮揮手,對她膠在卓北安身上的目光有些不痛快。這世上,自己嫉妒自己這種匪夷所思的事,大概也只有他遇到了。
這輩子,卓北安還是卓北安,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他是那個多出來的靈魂。
多餘的存在。
「北安叔叔誇你了。」秦婠拍下他的手,盯著他道。
不知何時,沈浩初身上的青澀稚嫩已不復存在,剛剛幾句簡單對話,他與卓北安的氣勢竟不分軒輊。
「所以……」被自己誇獎,他應該高興?
「你在大理寺里做啥了?」秦婠好奇至極。
「現在才想起問我?怎不去問你的北安叔叔?」沈浩初還記著剛才小丫頭對著自己本尊時那副崇拜痴迷的模樣。
「你這人怎麼這樣?」秦婠撅了嘴。
————
應天府外的香樟樹下,霍談被霍寧單手揪著後襟,正哇哇亂叫:「放手,皇叔!」
「你小子一天到晚在外頭不干正經事,人影都逮不著。要真這麼閒,去我營里操練操練!」霍寧罵了霍談兩句,才望向對面兀自竊笑的曹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