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嫂陡然間生出滿背冷汗。
如今的鎮遠侯自然是秦婠丈夫沈浩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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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的空庭覆了層厚厚積雪不及掃除,兩人漫步其間,落下四行深深足印。
「陳三的後事昨日料理完畢,他媳婦已經收拾好細軟一早就帶兒子回老家,連屋裡一應家什都不願帶上,走得非常匆忙。」沈浩初一邊說,一邊抖抖發間的雪。
紛紛揚揚的雪落在烏黑的發間像細碎的銀粉。
他受卓北安之邀,今日一早就到大理寺議事,待事情談妥出來時遇見何寄,便與其說起王新和陳三一案。
何寄如今看到沈浩初的面容,已經沒有太多感覺,聞言只道:「你懷疑陳三的死和他媳婦有關?」
沈浩初點點頭,又搖搖頭:「只是直覺,想派人跟去看看,你可方便?」
「不用你說,我也打算過去。」何寄抱著劍,眉梢掛了一抹雪粉,讓目光更加清亮。
「你能去就最好,不過萬事小心,別再著了他們的套。」沈浩初直視前路,冷冷地提醒他。
「那只是意外。」何寄哼道,面上浮起幾絲不甘。
沈浩初便不言語。
二人行至官衙門前,有人懷抱大包袱朝沈浩初急步走來。
「侯爺,夫人讓小的捎給您的。」奉哥喘著氣道。
「是何物?」沈浩初示意身後的沈逍接下,又問他。
「夫人見天又起雪,怕您凍著,所以命小的送了禦寒之物與雪具過來。」奉哥朝掌心呵著氣,見沈逍將包袱打開,便勸沈浩初,「侯爺,身子骨要緊,您還是把披風披上吧。」
沈浩初已經見到包袱里那件大毛披風,領上一圈油光的黑貂毛。他上輩子因為身體緣故,穿得總較一般人多,到了這輩子難得有個壯碩的身體,少穿幾件也不覺得冷,所以便不愛多穿,不過看到這披風,他就想起秦婠常常口是心非的表情,不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