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他便又問她。
秦婠臉頰瞬紅,便如突然飄來的雲霞。
怎麼辦?什麼怎麼辦?親就親了,還能怎麼辦?他那語氣活像要她負責一樣……難道要她把臉湊過去,說一句,來,還你一口?
「我吃飽了。」她把筷子拍到桌上,迅速從羅漢榻上下來,四處喚人,「秋璃,蟬枝,給我更衣,屋裡太熱,我出去走走。」
「……」秋璃簡直沒眼看自家夫人。
「……」蟬枝搓著凍僵的手從外頭跑進來,以為自己聽差了。
這大冬天的,夫人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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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婠那腳還沒邁出蘅園的門,就遇上外頭跑回的夏茉。
「夫人,聽說二房那邊鬧起來了。」夏茉滿頭是汗地回道。
「哦?」秦婠聞言步履一慢。
「大/奶奶把這兩年常興家的採買帳目都翻了出來,又往庫房核查採買之物,聽說查出不少貓膩。二太太今早動了大怒,與大/奶奶吵將起來,說要罰大/奶奶呢。現下正鬧得不可開交。」夏茉興奮地說著,好似自己身處現場般。
「隨便她們鬧去吧。」秦婠聳聳肩,繼續往外頭走,「咱們去醉翁亭看看。」
「夫人,常興家的事,咱們就不管了?」秋璃不解道,「好歹也向老太太說一聲去。」
「你以為老太太心裡會沒數?壞人咱們已經做了,後頭的事咱們先撂手吧,先瞧瞧老太太的意思。」秦婠擺手。這事她不能再逼,再逼就是她得理不讓,況且她還想借這事試探二房在老太太心裡的地位。
若是老太太有心袒護二房,那她少不得另作打算,畢竟如今在侯府後宅真正當家的人,依舊是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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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可豐桂堂卻一反常態的平靜,老太太未置一辭,甚至在邱清露查帳的第二日,她就帶著許嬤嬤去了清源庵禮佛。宅中上下都料不准老太太的心思,只有秦婠聽說許嬤嬤悄悄提起,說常媽媽在老太太屋外跪了一天,老太太都沒有見她。
老太太那人面噁心善,待人雖嚴苛,心卻長情。常家服侍她和老太公多年,恩存義在,今兒出了這等事,老太太心裡自然難受,不見常媽媽是她心意已決,所以避去清源庵求個靜字。
常家的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秦婠心裡有數,便不再插手此事,專心籌備沈芳齡的賞雪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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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雪宴在老太太從清源庵回來的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