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青紋已來尋她,說是謝皎已經把曹星河迎進府了。秦婠不再多留,只命人好生招待何寄,便匆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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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的園子在京城也是排得上名號的漂亮,到了冬天草木被雪一蓋,別有一番蕭瑟空靈的意境,比起春日富貴繁華的景象,倒更添雅韻。
大雪下了幾天才停,園中積雪甚厚,為了看雪景,丫鬟們只把各處行道上的雪給掃了,好讓人走路。曹星河是個閒不住的,秦婠也沒準備讓她在蘅園裡坐著,兩人去豐桂堂見過老太太后,秦婠就帶著她在園裡走起來。
「星河,其實今日我請你過府,是有些私事想求你幫忙。」逛了一會,秦婠拉著她到小亭里坐下歇腳,說過另一事來。
「哦?是何事?」曹星河問道。
「其實上回約你時就已經想請你幫忙,不料被王新之案給耽擱了。」秦婠嘆口氣,緩緩說起自家孿生哥哥秦望被擄走之事。
曹星河越聽臉色越沉,及至秦婠說完,她雙眉已攏成川字。
「竟有這等事?那些賊匪著實可恨,你們當年怎不報官?」
「我爹自己就是官。你又不是不知道,西北那地兒匪患嚴重,那時我父親母親又初來乍到,哪有辦法查到哥哥下落,後來時間越拖越久,找到的機會也越發渺茫。不瞞你說,家父家慈早就放棄了,是我不甘心。我一個女兒家,嫁了出來就難以盡孝膝下,家裡又沒個承繼的男丁,到了父母年老之時,怕他們要受族中欺凌,所以……」
曹星河一邊聽一邊點頭,末了按著秦婠肩頭:「放心吧,這事我會幫你查。也不必等我回西北,晚上我便修書一封,將此事稟報我父親,讓他著令屬下幫你查找。只要令兄還在西北,便是掘地三尺,我也幫你找出來。」
「如此,秦婠先謝過你。」秦婠大喜,起身向她行禮,卻被她拉住。
「你我之間還客氣什麼?只恨我沒早些向你稟明身份,否則這事斷不會拖到十七年後。」曹星河說著便有些歉疚。
「這哪能怪你,你肯幫我已是情義之舉。」秦婠忙勸她,又道,「我兄長之案,父親已整理了一份卷宗,晚上待你回去時我拿給你。」
「好。」曹星河爽快應下。
秦婠心中長長舒口氣。
十七年了,其實找回的希望還是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