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聽到此時已是明白,今日這齣戲,秦婠早有準備。
外頭的謝皎聽到叫喚,手中柳葉匕首左右晃動將攔在屋前的僕婦逼退,帶著秋璃進入廳間,將手中抱的木匣子呈上,秦婠「啪噠」擰開銅扣,果見匣里有幾件黃澄澄的金器,她伸手進去撥弄幾下,摸出枚玉佩來,確是沈從遠所佩之物無疑。
「這……玉佩是她偷的,其它幾件東西,不是我們房的東西。」宋氏強按下心神辯解道。
這大房新婦的陪房丫鬟勾引二房少爺未遂的罪名,與二房長輩奸/污晚輩近身丫鬟的罪名,那可不一樣。前者頂多只是丫鬟不檢點,後者幾乎可算亂了倫理綱常。
「我這裡還有兩張帳房的單據,是那金器行雲祥閣送來的,銀子支出時寫的是二老爺的名字,二嬸可要請人來對質?還有那日給我這丫鬟傳話的婆子,我也找著了,是這東園看管花樹老周家的,說是拿了二老爺兩吊錢,就把人誆了過來。人被我捆在耳房裡,二嬸要見見嗎?」秦婠把玉佩扔回匣里,冷眼看人。
夏茉跪在地上心裡也打著顫,她萬沒料到自己的一舉一行早被秦婠看透查實,剛剛還要博同情的心思頓時熄滅,秦婠既已查清,便肯定知道所謂奸/污不過是她脫身之辭,她來這裡原也確存勾引沈浩文的心思,可惜沒被沈浩文看上,卻進了二老爺的眼。那日她被騙入椒汀軒後,也不過半推半就委身於他,只想著能當上沈從遠的妾也是不錯的事,畢竟是沈府的二老爺,所以之後幾次三番的勾搭,她也都從了。
宋氏踉蹌兩步,站立不穩地坐到椅子上。
「仲父若是看中我房裡丫鬟,只管正兒八經來要便是,只要夏茉願意,我這做晚輩的再怎樣也不至忤逆長輩,便開了臉收進房中,外人知道了也不過說上兩句,又何必行這等污穢之舉,累及二房、沈府名聲,還叫嬸娘冤枉了我……我這冤,要找誰說去!」
秦婠卻沒放過,做戲做足,她面上冷意一褪,化作傷心,連眼眶都紅得徹底,帶著哭腔的聲音嚷起,叫外頭的人都聽得分明。
「我沒有!」宋氏氣個倒卯。今日分明是她將計就計,臨了還反咬一口。
這裡邊正鬧得慌,外面忽傳來兩聲沉重腳步,有人高喊:「二老爺。」
宋氏一驚,抬頭已經看到沈從遠推門進來。
「不是浩初約我過來的?人呢?這怎麼回事?夏茉?」沈從遠提著鳥籠進來,見到屋裡這陣仗,
眉心一蹙。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