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驚訝,便往前走了兩步,那人本已被前呼後擁著要踏進瑞來堂,卻在忽然間轉過頭來,望向身後。
秦婠心裡沒來由一怵,像心臟被人緊緊握住般,只要那手再用些力氣,似乎就能掐碎她胸膛里的心臟。
這個人雙眸狹長,目光鋒利如鷹視,只一眼,就叫人打心裡發寒。
秦婠記得這雙眼,她見過,但她想不起自己在哪裡見過,又因何而見了。
「夫人?」秋璃見她不對勁,擔心地叫了聲。
秦婠回神時,鋪門外的人已都進了瑞來堂,她輕吁口氣,轉身繼續往外走。擋在鋪子前的馬車又徐徐駛走,秦婠瞧見對面街的小弄口閃過道熟稔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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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寄!你再不出來我找連姨了!」
氣喘吁吁地追到陰暗的弄子口,秦婠氣得高聲一喚。
此語一出,前面牆上突然跳下道高瘦人影,仍舊穿著單薄夾棉袍的何寄抱著劍在離她數步之處站停。
「你怎麼了?見我跟見鬼似的,明明看到我還跑?」秦婠三兩步上前,瞪著他質問。
何寄比上次見時又清瘦了些,眉眼稜角更加分明,目光似乎沉靜許多,見了她也不說話,只是看著。
「說話呀!」秦婠板著臉道。
「說什麼?」何寄反問她。
「合著我與你十幾年交情,你現在沒話和我說了?」秦婠被他的話堵到。
何寄沉默片刻,淡道:「上次的事……抱歉。你的手好了嗎?」
秦婠摸摸自己手腕,道:「早沒事了。真想不到幾年沒見你竟會耍酒瘋了,難怪連姨不讓你喝酒,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何寄眼角一挑,似乎有些嘲意,卻沒多說什麼。
弄子裡的光線黯淡,眼前姑娘裹得像只胖彩雀,一張臉藏在陰影里,喜怒嗔罵都是鮮活模樣,怎麼看都生動萬分,不過一段時間沒見,何寄發現自己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