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位是鎮遠侯夫人,原來秦家的大姑娘。」段謙回神解釋道。
那人臉上漫不經心的笑被幽沉的靜默取代。
香就要燃盡,詩會主持人提醒了一句:「香只剩一寸了。」
那人突然嚷起:「還有一個人!」
場下原本安靜的文人都被嚇了一跳,沒等回頭,就見有個人飛過人群頭頂。
段謙只來得及聽到一聲蟻語:「上去吧,別給為師丟臉。」人就被寧非給扔到了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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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沈芳華緊張地揪住衣襟,目不轉睛地盯著段謙,替他擔心。
段謙在最初的尷尬過後,很快鎮定下來,連想的時間都沒有,便提筆龍飛鳳舞寫下一闕七言絕律,「當——」銅鑼敲響,最後一寸香燃盡,眾人收筆。
主持人對段謙這個趕在最後一刻上場,卻還能將詩寫完的人十分有興趣,第一個便先過來將他的詩作展於眾人面前品評。
沈芳華替他捏的那把汗總算慢慢鬆掉,倚在她身邊的秦婠卻早就將注意力挪到他處。
人群之外,有道目光緊緊望著她,帶著與她相同的疑惑。
心臟突然間應和著某種感應的節奏而怦怦撞起。
那個人是誰?
她探向欄杆外,很想看清楚適才站在段謙身邊那人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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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沈浩初一把將半身探出美人靠的秦婠抓回。
秦婠臉上猶帶迷茫,看到沈浩初臉上的急怒時方回神,好在沈浩初並沒責怪她,也將目光轉向她所望之處:「那個人可能就是段謙的老師,雲闕先生。」
那位置人影已空,她沒看清,他卻看到了,雲闕非常年輕,不過十八歲。
「哦。」秦婠點點頭,勉強將心口突如其來的震顫按下,走回桌邊飲了口茶安神,卻忽然發現小陶氏不知幾時已經站在了隔簾之下。
一簾之隔的隔壁雅間坐著五、六個人,聽聲音男女皆有,狎語浪笑不絕,只聽其間有人道:「聽說錢夫人這兩日替錢公子尋了門好親事,錢公子喜事將近,日後怕不能再出來同我們尋歡作樂了。」
「這你就不懂了,夫人替咱們公子尋的姑娘,那可是頂好拿捏的脾氣,日後還不是咱們公子說一她不敢說二?若敢有怨言,就跟那倚翠一樣,幾個鞭子下去,還怕她不從?」另一人得意開口,期間不知揉了身邊女人哪個位置,惹來幾聲嬌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