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鎮遠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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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婠第一次來雲廬,覺得此地甚好。竹舍清幽,魚躍湖波光粼粼,風光無限,只叫人覺得若安於此地,縱是一生粗茶淡飯也是心甘情願。
「小丫頭,尋我何事?」一聲清越的話語,將秦婠的注意力從風景上拉回來。
臨湖的竹榻上有兩人正在對奕,少年著白裳,如林間晨陽,自有灑脫之意,而另一人則著竹青長袍,瘦削挺拔,亦如松竹蒼勁,正是卓北安。二人靜坐天地間,皆望著秦婠,目光掃來,各自奪眼。
「北安叔叔,寧非哥哥。」秦婠上前欠了欠身,眼光在二人間流連。
「是上回給你的小玩意玩膩了?我那裡還有,一會帶你過去隨便選。」秦望沖她眨眨眼,並無對著無人時的疏離。
「多謝寧非哥哥。我此來是為賀寧非哥哥奪得會元之名,喏,帶了賀禮。」秦婠舉起手中之物,不過兩壇酒。
秦望一把奪過,不客氣地去了泥封,給卓北安先倒一杯,嘴裡卻道:「小丫頭,你不老實,快和我說實話,到底所為何事。」
一眼看穿。
秦婠不好意思地笑笑,看卓北安只低頭舉杯,並不參與他們的對話,便回秦望:「我是來請教寧非哥哥一個問題。」
「說。」秦望又給自己斟酒。
「聽說寧非哥哥與盧湛先生有些淵源,不知可有此事?」秦婠覺得在秦望面前,兜來繞去的試探沒有意義,遂直接問出。
秦望斟酒的動作一停,轉頭盯著她:「你問這做什麼?」
「有些家事想找盧先生打聽一二,可我找不到盧先生的下落。」秦婠咬咬唇。
聞及此語,連卓北安都抬頭看她。
「家事?」秦望盯了她很久才收目光。
「嗯。」秦婠忐忑,她從段謙那處得知寧非與盧湛有淵源之後便立刻趕了過來,心知自己來得冒失,但她真的很想求得盧湛下落,「就是此前與寧非哥哥說過的,我兄長的下落,可能盧先生那裡會有些消息。」
秦望將酒一飲而盡,從榻上站起,走到她面前:「我老師去了漠北,你有什麼事,直接問我就可以。」
秦婠一口氣差點沒跟上,心裡突然怦怦直跳,愣了好久才看著他的臉呆呆問道:「你……你是盧先生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