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乙將秦婠受冤屈之事說了一遍,沈浩初又問起秦婠可曾受刑,他便補充道。
話聽到這裡,沈浩初本就冷凝的臉愈發黑沉,無法克制地將衣袖一掃,桌案角落裡堆的一撂文書「嘩啦」落地。
「陸覺,喬宜松……」他的拳頭重壓在桌上。
這帳,回京後好好算。
作者有話要說:啊,沖向完結。
第148章 纏綿
「說什麼謝字,你這傷因為我而起,我還沒向你道聲謝呢。」
何寄蹲在秦婠藤椅旁,專注地望著她。她頭髮懶懶半綰,將臉遮得小而蒼白,病容猶重。
「你別放在心上,此前你幫過我許多次,我也沒向你言謝,就當是……還你恩情吧。」秦婠淡道,目光落在書上,指腹刮著書頁邊緣,有些焦灼。
「只是……還恩?」他語氣一黯,手在袖中攥緊那根玉兔抱桃簪。
這是在劃清界限,楚河漢界,互不相擾。
她沒回答,他便自言自語:「還是要謝的,你傷了這麼多天,我也沒來看過你,抱歉。你的傷口可還疼?」
「不疼了。」秦婠按住書,朝門外張望。
何寄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秋璃——」她高聲喚人。秋璃從院外匆忙進來,看到何寄在一怔,胡亂打了個招呼,便聽秦婠道:「扶我回屋吧,我有些累了。」
「是。」秋璃收拾了書,扶起秦婠,目光自何寄身上好奇地掃過。
「失陪。」秦婠朝何寄略一頜首,轉身離去。
何寄只將那簪子悄悄地捏緊,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屋門前。他只是想見見她罷了,沒有別的打算,她卻冷漠得一反常態。
那疏離的眉眼,刺得人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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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婠沒辦法再像從前那樣面對何寄。
即便他有何寄的皮囊,她也無法再自欺欺人,他不是何寄,只是一個借著何寄皮囊靠近她的人,她也不想弄清他上輩子吝於付出的感情,緣何在這一世洶湧而來。
她給不了他任何回應,待回了京,便從此不再相見吧。
正怔怔坐在窗前想著,外頭的珠簾挑動,有人朗聲進來:「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發呆?」
卻是沈浩初回來了。
見到他,秦婠那些苦惱都飛到九霄雲外,她忙站起來,碎步走到他身前,破天荒福了福身,柔聲道:「侯爺回來了。」
「……」沈浩初步伐凝滯。
「侯爺快坐,秋璃,給侯爺沏茶。」秦婠走到他身後,踮起腳,「我替侯爺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