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像,那一世的自己埋首公務,恨不得將官衙當家,而這一世,他卻總想著能快些將公事完成,回來陪她,便只是看到她睡著的模樣,聽聽她的聲音,都是滿足。
傍晚,暑氣漸退,庭院灑過水,冒起幾絲涼爽。
沈浩初帶著秦婠與沈芳華去花神廟遊玩放燈,七夕那兒有廟會,極是熱鬧。夏日天黑得晚,幾人慢慢遊逛,秦婠與沈芳華手挽著手走在前頭,沈浩初在後面跟著,目光落在她腦後髮髻上插的簪子。
他送的鵲上眉梢,很是襯她。
以後,要多送些東西討她歡心才是,最好讓她身上的行頭都是他的東西,連她這個人,也是他的。他想要霸著她,一生一世。
「讓開——快讓開——」
大老遠,忽有急喝和馬蹄聲傳來。
聽那陣勢,馬跑得很急,遊人紛紛散開,沈浩初將秦婠二人拉到路旁,不由自主蹙眉。這是鬧市,明令禁止奔馬。秦婠搭著他的肩膀踮起腳,看著由遠及近的馬。
「燕王的人?」
沈浩初點點頭,把人看得更緊些。
「燕王不是縱容下屬擾民之人,這是出了急情?」秦婠奇道,「他回來了?」
算算時間,他確實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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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秦婠當夜就有了答案,因為南召小郡王大鬧軍營後又擅闖皇宮,鬧得滿城風雨。
曹星河死了,死在羅家溝的一場匪患之中,霍寧重傷而歸。
「這不可能……上輩子明明……明明沒事的,而且臨去前,我還警示過她!」
秦婠在戌時末得到的消息,聽完消息後就怔怔站在屋裡,難以置信。她很難相信這個消息,亦無法想像曹星河會香消玉殞。
明明上輩子平平安安,怎麼重生而歸,人竟沒了?
是她給的提醒太少,還是她無意間篡改了太多人的命數,所以換來這樣的結局?
不得而知。
「我應該再多說些的,應該把一切都告訴她,這樣也許她會提早準備,不會出事,對不對?我不該因為害怕重生被人發現而有所隱瞞的,不該……」
秦婠哭得一塌糊塗。
曹星河幫了她那麼多,而她卻連一件事,都沒能幫好她。想起馬背上紅巾飛舞、英姿颯爽的畫面,可如今卻成荒蕪戈壁上的白骨孤魂,她便難過得無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