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點頭道:“正是,府裡頭必然是憂心著呢,回去說一聲,讓眾安心也是好的。”
端王道:“也好……”略一沉吟,又溫和說道,“此番辛苦了……二郎如今,尚不宜移動,因此叫他再晚點兒回去。”
明媚忙問道:“不知表哥……傷的可要緊?”
端王遲疑了會兒,才又浮出安撫的笑容來:“雖然受了些苦,但放心,二郎是個qiáng悍之,且又年青,好生調理休養一陣兒自然無事。”
明媚聽端王這麼說,倒也不疑有他,忙又謝過了。當下又去見了王妃,說了要回府之意……才出了王府。
王府里自有相送,馬車一路往景府而回,明媚心想此番雖然波瀾起伏暗藏兇險,可喜最後仍舊是安然無恙了,暗中感謝老天,心qíng也放鬆十分。
片刻回到景府,下車之後,果真發現守府門口的那些士兵已經撤離了!
明媚心中一陣歡快,進了門後,來不及換衣裳,直接便去見景老夫,剛進廳內,就見滿堂地,齊齊地都看著她。
明媚怔了怔,才往前走了幾步,那邊景老夫已經站起身來,向著她走過來。
明媚見老家親自起來,樣子也顯得很急切,她就趕緊腳步加快,兩下遇上,老太太一把把她摟入懷中:“好孩子,多虧了,多虧了!”一瞬間老淚縱橫。
旁邊的女眷們都也紛紛拭淚:這一場彌天大禍,一直到此刻才算是平安度了過去。
明媚簡單地跟景老夫說了王府的經歷,只說如何如何相求王爺,王爺如何如何答應,具體詳細卻並沒有提。
景老夫便又問景正卿的qíng形,明媚便把端王跟自個兒說的那兩句話如實轉述。
景老夫聽了,臉色微變,卻也沒怎麼表露出來,仍只含笑看著明媚,道:“很好,很好,孩子,辛苦了……昨兒必然也是沒睡好的,快回去歇著吧。”摸摸明媚的臉,手,輕輕地她手上拍拍,十分欣慰。
明媚這才起身告辭,出來外面,卻見蘇夫正不遠處,明媚明白她的意思,便示意玉葫等著,自己過去,見了禮,道:“舅母,昨天把那信給了王爺了。”
蘇夫聽了,微微一笑,道:“明媚,辛苦了,這一遭卿兒能活命出來,多虧了。”
明媚道:“只是走了一趟,不算什麼,只要表哥無礙就好了。”
蘇夫道:“總之今日的qíng,是記住了的,替卿兒那個不成器的多謝了。”
明媚便搖頭:“舅母,咱們都是一家子的,不用說這些,這些日子擔驚受怕地,也憔悴了,等表哥回來看見了,必然難過,如今總算是一塊大石頭放下,舅母不如先回去好好歇歇,休養休養。”
蘇夫聽她說的熨帖,面上也露出欣慰表qíng,探手握住明媚的手,輕輕一握:“對了,好孩子,王爺是自己看過那信的嗎?”
明媚點頭:“是,jiāo給王爺後,他自己拿去看了。”
蘇夫端詳著她的臉色,不見異樣,便一笑:“這件事,能不能替保密?”
明媚雖不曉得信里是什麼,卻也猜到必是私密之物,她自謹慎道:“舅母放心,一則不知如何,二來橫豎表哥無事了,過去種種,皆忘了罷了。”
先前景正卿對明媚是有些企圖行徑的,蘇夫心裡自也明白,此刻聽明媚如此說,大有雙關之意,她心頭嘆息,寬慰道:“說的很是,真是個……聰慧的孩子。”
別了蘇夫,明媚便仍往回去,玉葫便問:“二夫說什麼說了這半天?”
明媚道:“自然是謝了。”
玉葫抿嘴一笑,道:“總算是雨過天晴了,門口上也沒那些礙眼的狗東西,府里的也都會笑了,唉,這全都多虧了姑娘,姑娘方才去見老太太,所有都站起來迎接姑娘呢,臉上也跟著大大地光彩。”
明媚噗嗤一笑:“這算什麼,不過是去端王府走了一遭罷了。”
玉葫撇嘴:“這話說的真是輕巧,端王爺是誰想見都能見的嗎?見不到的話,又談何求qíng?何況求不求得下來也得另當別論。哼,這京城裡卻沒有第二個能得王爺青眼的姑娘了,總之啊……如今景府里所有都虧欠著姑娘呢。”
明媚起初帶笑,聽到最後,面上的笑卻淡淡地斂了,先前為了景正卿的事奔走忙碌,竟忘了那一件刺她心頭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