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秀行幾乎就想放棄所有。
有那麼一瞬間,魯元初以為蕭秀行會扔了手中的劍,崩潰而嚎啕大哭。
她本來是個極端清白剛正的女子,他本來是她極信任敬慕之人,如今,他的真面目就如此赤-luǒluǒ地曝露於她面前,醜陋地,不堪地,猙獰地。
對她來說,必然是會憤怒的,但她這樣真純的個xing,卻會更傷。
魯元初幾乎把她所有少女之時的憧憬跟信仰都毀了。
何況,還有那人的刺激。
她愛得不顧一切,卻總是遭遇背叛,比雪上加霜更為不堪,乃是在她裂開的心頭更cha了一刀,留下的是污糟不堪血淋淋地傷痕。
魯元初不動聲色地看著秀行,然後,他的眸子微微發亮。
因為最終,面前站著的人兒,深深地吸了口氣。
她的手仍在發抖,卻仍握著桃木劍,她提劍向著魯元初行禮,道:“請。”
緩緩抬頭。
100、雙龍會,一劍驚絕
司命星君大老遠望見明玦帝君負手而來,便急忙示意命司守衛:“帝君若來,就說本君不在!”
守衛正發怔間,明玦帝君已經眼尖地望見了正要躲開的司命星君,當即召喚道:“司命好友!”
司命星君狠了狠心,假裝自己並未聽到,正要往門內逃,袖子卻被人死死拽住,司命星君暗暗叫苦,回過頭來,果真對上明玦一張燦爛俊美的臉。
司命星君面露苦色,明玦已經笑問道:“好友怎地耳朵有了些問題,竟聽不到本帝君招呼你了。幸好本帝君腳快,不然豈非同好友錯過了?”
司命星君心道:“你何止是腳快,手也更快。”
面上還得應付,便道:“不知帝君駕臨……一時耳拙,咳,不知帝君今日來此處有何見教?”
明玦帝君笑得意味深長:“不過是想念老友了,故而特意來探望。”
司命星君一邊兒的眉毛挑動,看著這個笑容,有很qiáng烈的不好的預感:“帝君的來意當真如此簡單?”
明玦帝君笑嘻嘻道:“順便借你命司的《凡事簿》一觀……”
司命星君一拂袖:“帝君!我就料到你來意不善。”
明玦帝君道:“這是哪裡話,不過是順便而已,看一眼,又不會丟了你的東西。”
司命星君yù言又止,隱忍道:“這《凡事簿》豈是人人皆能看的……帝君該明白天機不可泄露這個道理。”
明玦帝君湊過來道:“看一眼罷了,又不會跟別人說起。”
司命星君道:“不可。”
明玦帝君望著他的神色:“當真不可?”
司命星君點頭:“本君身為司命掌座,自然要秉公而為,嚴守戒律。”
明玦帝君道:“這麼說果然不可?”
司命星君正色道:“正是。帝君若是無他事,還請回罷,本君還另有公務要處理。”
明玦帝君也不死纏爛打,只是自顧自嘆道:“唉,星君如此公正不阿,讓本帝君心中甚是感動,且生了幾分愧疚出來,看來,本帝君也是時候該向玉帝出首,坦誠自己當初年少無知在司命府里做下的荒唐事了……”
司命星君本正邁步往前,聞言身子一僵,轉頭回來喝道:“帝君!”
明玦帝君搖頭喃喃道:“當年同南華星君打賭輸了,本帝君偷偷地……”
話未說完,司命星君已經如離弦之箭沖了過來,將明玦拉扯著,硬是拖到府內去了。
明玦帝君道:“不是有公務麼?”
司命星君一臉痛心徹骨,偏又無計可施,只覺得眼前之人嘴臉著實可惡,然而他偏生又身份尊貴,便只好小聲道:“過去之事,帝君何必在外頭嚷嚷。”
明玦帝君道:“本帝君也是被星君的一片正氣凜然感召,故而才……”
司命星君很想在他臉上打上十拳八拳,隱忍道:“罷了罷了,當初之事,若是再翻出來,帝君固然被罰,但我也難逃玩忽職守之罪,唉……”
然而明玦帝君是天帝之子,就算是被罰,也必定會被網開一面,恐怕到時候的罪責都要被司命星君一肩扛了,司命星君又非傻子,自明白這個道理。
司命星君很是明白“委曲求全”之大道理,揮揮手道:“帝君想要看什麼,便只管看就是了……只不過,這次萬萬不可再擅自更改凡人命數了。”
明玦帝君笑道:“承蒙關照,星君放心,我絕不會給星君添麻煩!”
話雖如此說,星君卻仍舊捏著一把汗,親自陪著明玦帝君入了司命府的書閣司中,翻看那凡事簿。
明玦帝君找了幾本,都毫無頭緒,又翻看了許久,才從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曾看過的那本,急急忙忙地翻開來找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