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瞪大眼睛:“為什麼呀?”
陸通道:“因為你太多嘴了。”
岳凌這才明白過來,又嘟著嘴:“我又怎麼知道……再說這事兒……”
正說到這裡,就見松機躡手躡腳地跑回來,岳凌忙拉住他:“小鬼頭,你靠的近,聽他們說什麼了?”
松機道:“我得回去跟莊主說,那個姐姐要走,貴人好像留她不住了!”
岳凌張口結舌:“啊?要走?去哪?”
松機說道:“我怎麼知道,只是她看起來好生傷心,貴人苦苦挽留,說了好些話,我看他也要動怒了,……啊啊……我要是把這件事跟飛鯨說,他一定不信。”
岳凌本正憂心忡忡地看著鳳玄同寶嫃,聞言便道:“飛鯨是誰?”
松機衝著鳳玄以努嘴兒,說道:“就是那貴人的侄兒啊,飛鯨很是崇拜他呢,整天裡念叨,這回我得好好吊他的胃口。”
岳凌吃了一驚:“難道你說的是太子?你跟太子認得?”
“何止認得,他是我師弟,”松機哼了聲,不以為然說道,“不過真怪,我聽飛鯨說王府里已經有好些女人了,忽然又多了一個……唉,這塵世中的人真是古怪的很,女色有那麼緊要嗎?”扔下目瞪口呆的岳凌,老氣橫秋地踱步去了。
松機最後問的這句,本正是岳凌心裡所想的,然而聽到松機說出來,岳凌心裡卻覺得怪怪地,仿佛哪裡不對。
岳凌看看小孩兒離去的身影,又看看不遠處的鳳玄同寶嫃,想來想去,就呆頭呆腦問陸通:“軍師,女色有那麼緊要嗎?”
陸通冷冷一笑:“你問的忒也高深,我答不出。”
岳凌道:“軍師,我是真不懂。”
陸通看著他的神qíng,若有所思說道:“行了,再想就走火入魔了,女色又有何要緊的?若我先前不認得王爺,此刻大概也同你一樣想法,但在此刻之前,我從未見過王爺對任何一個女子假以顏色,著緊成這樣……”
“啊……那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要緊的不是女色,而是……”陸通難得地有幾分惆悵,“問世間qíng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世間的‘qíng’,才是最厲害不過的。”
岳凌撓了撓耳朵:“果然高深……罷了,我一輩子不要懂才好。”
“哦?”
“連王爺這樣的人物都被難倒了,寶嫃姐本來開開心心地,這會兒卻如此難過的模樣,我懂這些做什麼?”岳凌低聲嘀咕。
陸通笑:“但願你一輩子這麼灑脫通透才好。”
兩人正說到這裡,忽然之間見松機去而復返,jī飛狗跳似地跑來:“軍師,不好了!”
陸通愕然轉身:“何事?”
松機叫道:“京城有人送信來了,是急事,莊主說即刻要你前去參詳……”
陸通見那邊鳳玄握著寶嫃的手似是個相持不下的模樣,便道:“是什麼事你可知道?”
松機見他說話間掃了那邊一眼,小孩兒眼珠一轉,就道:“莊主說,是京師有人傳了密信,說是要處決一個叫做連什麼的人……”
他聲音清脆,叫嚷又大聲,那邊鳳玄同寶嫃齊齊聽到,寶嫃眼前發黑:“珏哥?”——
108、榮華:努力加餐飯
寶嫃正同鳳玄相持不下,猛然間聽到松機大聲叫嚷,寶嫃一聽大為震驚,鳳玄看她臉色慌張,便攥了她手:“娘子別怕。”
寶嫃聽他在這時候兀自喚自己“娘子”,心中滋味難解,她驚亂之中沒有主意,就任憑鳳玄拉著自己的手,雙雙到了陸通身旁。
陸通早見他們兩個往這邊兒來,這刻卻仍做凝重狀,望著松機道:“你說什麼?那連什麼的,是不是叫做連世珏?”
“著了,”松機道,“就是這個名字,忒也難記。”
寶嫃驚怔之餘,不知如何是好,鳳玄握著她的手,此刻略微用力,乃是安撫之意,口裡卻問:“消息是誰傳來的?”
寶嫃轉頭看向鳳玄,見他一張臉同連世珏毫無相差,然而神qíng鎮定,自有一股讓人安穩的氣質。
寶嫃恍惚看著,想到自己先前就是同他朝夕相對,耳鬢廝磨,過了那陣子神仙也不換的日子,此刻回想,簡直如夢似幻,她心中一時惻然,鼻子越發酸了,便垂了頭,誰也不看。
鳳玄問罷,松機道:“是個京內的密探過來傳的消息,莊主請軍師跟貴人過去議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