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疾風伴著霸道的內力將他震出, 在他坐起前一把劍停在他咽喉處,制止住他的行動。
看見劍身, 喻一寒瞳孔急速收縮,「墨闋劍?你是……當年那個血洗武林的魔頭?」
「你不是死了嗎!?」
龐樞把劍朝前逼近半寸,答非所問, 「江湖第一盜, 喻一寒?」
「……是。」
喻一寒此時即驚又駭, 震驚此人竟活著, 駭然自己何時得罪了他。
「你擄走玉桓是受誰的指使?」龐樞直奔主題,冷聲逼問。
玉桓?那個小書生鍾玉桓?喻一寒腦中快速旋轉,「你是百穆寨的寨主?」
龐樞將劍又移半寸, 刺入他的左肩, 喻一寒不禁吃痛的悶哼一聲。
「不久前我遭人暗算,被一人所救,她說她一個朋友讓繅子山匪寨中的山匪擄去, 請我出手相救。」
龐樞『凶名在外』, 喻一寒不敢隱瞞, 於是將前因後果詳細講給龐樞聽, 但卻瞞下了『段素言』的名字。
喻一寒雖瞞下『恩人』的名字意欲保護,但龐樞卻只消一想便猜出喻一寒口中的『恩人』是段素言。
畢竟當初玉桓上山並『情願』留下,正是為救被錯抓上山的段素言。
「寨中可有你的內應?」龐樞又問。
喻一寒剛想否認,但腦中驀地想起一人,「那日我潛入寨中後遇上一個清秀的書生。」
於是,喻一寒便將那晚遇上張文官的事情,詳詳細細,一字不差的講給龐樞聽。
龐樞表情陰下,握劍的手因用力而有點抖,一身戾氣讓喻一寒不禁暗暗叫苦。
得虧那晚喻一寒是『救人』的,若真是來尋仇的,玉桓豈不是……
難怪玉桓會生氣,他也氣自己識人不清,錯把豺狼當家貓,差點害死玉桓。
『張文官!』
龐樞眼中浮上殺機。
當年,張文官屢考不中,盤纏乾糧用盡餓暈在田間,他看他識幾個字便將其撿回寨中,給他口吃的。
他救他一命,養了他幾年,他不報恩也罷,今竟亮出獠牙反咬自己一口!白眼狼!
既是土匪,寨中規矩不多,唯有一則鐵令:不得背叛同寨兄弟,違者,斷其手足,廢其筋骨!
今日害一人,也許明日便會背叛全寨兄弟,張文官留不得!
龐樞盯著喻一寒靜看片刻,在他戰戰兢兢的目光中把墨闋劍收回入鞘。
「……」喻一寒鬆了口氣,知道自身的命算是保住了。
「回去跟段素言講,玉桓已和爺成親,讓她死了心吧!」
龐樞走的瀟灑,留下一臉呆的喻一寒。
成……成親??
繅子山,百穆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