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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艷聽了這話,本能地就想要趕緊離開,然而畢竟是答應過薛逢的,雖然他用了些詭計。無艷想來想去,便點頭:“既然都來了,那你快些領我去見病人吧。”

李慶瑞看向無艷,一笑:“姑娘請隨我來。”

無艷看著三王爺在前領路,就急忙跟上,一邊走一邊打量,周圍光線微弱,地方頗大,又走了一會兒,還未出門。

無艷轉了個圈子,心道:“這裡不比浮海要小。”浮海是慈航殿的主殿,慈航殿的弟子常聚集在殿內聽課,足能容納兩三百人。

無艷看了會兒,便問道:“三王爺,這兒究竟是什麼地方?病人在哪裡?”

李慶瑞回頭看向無艷,道:“這個……薛公子未曾跟你說麼?”

無艷心道:“本來覺得他可憐,還跟我說大人如何如何壞,原來他自己才是最壞的。”然而想到薛逢那雙眼睛,心中的怒氣卻又消散了些,無奈地想:“我替這不知什麼人看過病之後,便回去見大人……至於薛逢,他若真的不願意我治他,我就不qiáng人所難了,跟大人一塊兒走就是了。”

無艷想到尉遲鎮,嘴角忍不住上挑,心裡一陣喜悅。

李慶瑞見無艷起初皺著眉心,後來卻不知為何竟面露笑意,他便微微詫異,卻聽無艷回道:“他沒跟我說呢。”

李慶瑞笑了笑,溫聲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說了,請姑娘見諒……”

無艷道:“沒什麼,你們這兒的人都是這樣,有什麼也不直說,總是拐彎抹角的,我不喜歡,不過不打緊,反正我又不一直都在這兒。”

李慶瑞面上笑意僵了僵,深看無艷一眼,便復又轉身,如此默然往前行了會兒,無艷見前頭簾幕低垂,空氣中似有種古怪味道,無艷掀起鼻子嗅了嗅,道:“好重的藥氣,咦,還有龍涎香的味道。”

李慶瑞意外之餘腳下一停,正yù讓她噤聲,便聽得簾幕背後有人用沙啞的聲音道:“人來了麼?進來吧。”

李慶瑞臉色肅然,低頭恭敬道:“是。”

☆、第40章 桃第花依舊笑chūn風

無艷聽到這個聲音,便跑上前,伸手撩開帘子,卻見內側橫著一張chuáng榻,榻上半坐一人,披衣看來,幽淡的燈光中,顯出一張略見憔悴的臉,然而雙眸卻依舊有神,不失威嚴。

chuáng榻兩側各自站著一人,垂手侍立,一動不動。

無艷歪頭,將榻上之人細看。

身後李慶瑞遲疑片刻,終究未曾開頭,只低下頭去。

榻上那人咳嗽了聲,才道:“你就是慈航殿的新出弟子?叫……無艷麼?”

無艷點頭:“你也知道我?”無艷說著,已靠近榻邊,伸手便握住那人的脈搏。

那人挑了挑眉,卻不做聲。無艷因為惦念尉遲鎮,便想速戰速決,細聽了會兒,便擰眉叫道:“咦,你的身子怎麼這樣弱?大叔你多大年紀了?”

李慶瑞低著頭,聞言便皺眉。

榻上那人卻不動聲色,緩緩道:“朕……咳,我快五十了。”

無艷道:“奇怪,奇怪。”

那人道:“有什麼怪的?”

無艷搖頭道:“按理說你的身子不該這樣弱的,起碼要六七十歲才會顯出這樣油盡燈枯之態。”

榻上那人聽到“油盡燈枯”四字,面色一凜。李慶瑞臉色大變,忙跪地:“父……請恕罪……”

榻上靜坐的人一抬手,制止了李慶瑞。

原來此人,正是當朝皇帝,九五至尊,李慶瑞李丹纓等的父皇,李世元。為王為尊者,總是忌諱一個“死”字的,就算李世元纏綿病榻良久,內心也早有所準備,但有慈航殿的醫者來看,總是懷著一份希望的,聽了無艷這四個字,就如心頭直cha了一根刺般。

李慶瑞知道不好,剛yù請罪,李世元抬手示意,李慶瑞才及時住嘴。

李世元抬眸,看向無艷:“何為,油盡燈枯?”

無艷瞧出他神色肅然中有幾分隱隱頹然,便安撫道:“對不住,你不要介意,然而你的脈象遲澀無力,血氣有枯竭之意,我才這樣說的,不過……這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cao勞過度,又加心力jiāo瘁有失調養的話,是會導致如此的,我想大叔你一定是個極cao勞之人。”

李世元聽到此,才一笑,道:“是啊,cao勞半生了……但是,我家是個富貴之家,也有請過很多高明醫者,一直不缺調養,又怎會如此?”

無艷變換手指,聽著李世元的脈,一邊細想,道:“若真的連高明的醫者都無法將大叔的身子調養起來,那麼,或許是因為大叔你患的是心病,心病怕是無藥醫的。”

李世元雙眉皺起,澀聲問道:“慈航殿素來有妙手回chūn之能,聽聞小姑娘你又是鏡玄真人的得意弟子,莫非,連你也無能為力?”

無艷道:“你怎知我是師父的得意弟子?才不是這樣,師父常常對著我唉聲嘆氣,說我愚鈍。”

李慶瑞微抖,李世元更是忍不住大聲咳嗽起來。無艷忙去撫他的背,又道:“大叔,你別急,聽我說,你現在的身子,就像是一個腐朽的堤壩,雖然有好些人忙著壘石築土地維護,但是怎奈海làng日高,遲早是受不住的,若是想好……只能讓那海làng退去,對大叔來說,便是去了你的心疾,我瞧這京城裡的日子不好過,大叔你的年紀也大了,若是能找個地方靜靜修養一陣子,或許會有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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