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新鮮的料,鳳涅卻是第一次聽到。
也難怪康嬤嬤同子規閉口不說一個字,真真是難聽的緊,且又匪夷所思,大逆不道。
康嬤嬤不顧鳳涅命令,跪地道:“娘娘,這都是污衊!”
靖少王哼道:“污衊?人證物證都有了,皇叔將你發落在冷宮裡,只是一時不忍心罷了,等皇叔想明白了,便會賜你死罪!”
鳳涅道:“你一個rǔ臭味gān的奶娃子,太后會跟你說這些?”
靖少王道:“自有人告知小王!”
鳳涅道:“誰會跟你說這些,這不是死罪麼……”
靖少王怒道:“膽敢做就不怕別人說!”
鳳涅點點頭:“這倒是像句人話。”
子規向來沉默,此刻便上前道:“娘娘,芳嬪兩位娘娘手法不對,讓奴婢再教教她們。”
鳳涅笑著點點頭,子規親持了板子,呼呼生風打了五六下,靖少王大叫不已。
子規見差不多了,便停了手,靖少王道:“你這狗閹人,小王記住你了!”
靖少王又痛又惱,子規這兩下子,頂了芳嬪同琳貴人幾十下,當下齜牙咧嘴,見鳳涅淡淡然,便又罵道:“無恥毒婦,你敢如此對待小王,你等著……”
鳳涅慢悠悠地想著事qíng,便說道:“怎麼,你很不服麼?不服我頂著那麼多罵名,還好端端地是皇后,雖然在冷宮裡,可還是皇后,如何?”
靖少王恨恨:“你很快就會被賜死!”
鳳涅笑道:“將來的事兒,誰也說不準,然而,你給我記住,本宮只要還是一日的皇后,就能打你一日。”
靖少王咬牙切齒,卻終究不能反駁。鳳涅起身,緩緩地走到靖少王跟前,低頭看他。
小傢伙抬頭望向鳳涅,見她身著素衣,面容是極美的,雙眸卻冷冷地,居高臨下看著自己。
鳳涅歪了歪頭,細看了靖少王一會兒,才說道:“你今日為何會來此處?”
靖少王一怔,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鳳涅向著旁邊走出一步,看看天色,道:“大王爺早就不在了吧,聽聞只留下你一個?”
靖少王呆了呆,而後道:“你想說什麼?”
鳳涅斜睨向他,道:“你並不求饒,本宮很欣賞你這骨氣,倘若你有人好好教導,或許將來……能成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豪傑,只可惜,可惜啊……”
靖少王怔住,不由自主道:“可惜什麼?”
鳳涅道:“可惜你命不久矣。”
靖少王吃了一驚,怒道:“莫非你膽敢殺掉小王滅口?”
鳳涅略一搖頭,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道:“何須我動手?”
靖少王瞪大眼睛:“莫非你說有人要害小王?”
鳳涅道:“小王子,本宮給你講個故事吧。”
靖少王雖然頑劣異常,但到底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童,對於“故事”“傳說”之類,有著與生俱來的興趣,他嘴裡雖然不肯承認,眼睛裡卻閃過一道光。
鳳涅掃了他一眼,說道:“從前,有個孩子,他天生膽大,任xing頑皮。”
靖少王一聽,“啐”了口,道:“你是說小王?沒興趣聽。”
鳳涅道:“別這麼自作多qíng……那孩子長得比你俊多了。”
靖少王一張臉又黑起來。
鳳涅道:“因為他天生膽大,作出了許多同齡人不敢做之事,因此許多孩童都很是懼怕羨慕他,因為他是家中獨子,因此家裡頭的人也都不管他,還有人為了奉承這家的家長,說這孩子如此膽氣,畢竟前途無量。”
靖少王悠然神往,即刻又將自己代入。
鳳涅道:“有一天,這孩子在樹上歇息,見到一個路過的行人,他一時xing起,就想作弄人家,你猜他做什麼了?”
靖少王沒防備,順口道:“做什麼了?”話一出口,才猛然醒悟。
鳳涅道:“他脫下褲子,撒了一泡尿。”
“哈哈!”靖少王甚是意外,卻又忍不住笑起來。
鳳涅道:“他在樹上,這尿自然是灑了那人一身,你猜那人怎麼反應?”
靖少王笑嘻嘻地,恨不得自己便是那個孩童,正盡qíng作弄人,便樂道:“他自然是極為生氣,你是不是說他把那孩子打了一頓?陳腔濫調,想嚇唬我?沒門兒!”
康嬤嬤同子規並湄妃三人,正在聚jīng會神聽著,聞聽靖少王如此說,康嬤嬤就飛了個極大的白眼,只覺得這孩子的確是無可救藥。
鳳涅卻笑道:“你又猜錯了。”
靖少王呆道:“什麼?”
鳳涅道:“那人並沒有罵那孩子,也沒有打他,笑嘻嘻地,一點也不在意那孩子的尿弄髒了他的衣裳,反而招手讓那孩子下來,給了他一些銀兩,誇獎他gān得好。”
“什麼?豈有此理!”靖少王大叫道,“怎麼會有這種事?”
鳳涅不疾不徐道:“偏生就有這種事,當時那孩子也很是驚奇,不知為何居然會有天上掉餡餅的美事,作弄了人,還有銀子收,於是這孩子很是高興,第二天,他又爬上樹,果然見又有一個行人經過此處,又在樹下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