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不少人都笑話王貴妃自從女兒和親後便失了鬥志,就算是想收養個孩子,也不該收養個殘缺的皇子啊。就連大興的皇帝也心懷愧疚地勸她,她若是想□□,自然有的是康健活潑的任她
選擇。
王貴妃卻一概不要。呵,收養了健康的孩子,想要她為他人做嫁衣?她才不傻!
王貴妃牢記女兒信中的叮囑,她們要下的是一局漫長的棋局,慢慢來,一步一步地走下去,最終這大興的天下,將會落入誰手,還未可知。
北秦的皇宮,沒有人知道她們眼中那個恃寵而驕的皇后,心中在下這麼大的一盤棋。
李冰兒也許可以猜測到一些皮毛,但是因為眼界的局限,她最出格的想法,也不過是皎月不屑跟別的女人爭寵,而是徹底馴服獨孤寒這個暴戾帝王,從此之後,北秦後宮之中唯她一人爾。
既然爭寵無望,李冰兒索性便想著抱緊了皎月的大腿,也好讓自己在宮裡的日子好過一些。她是王府庶女,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有的,也能放下架子,索性賴在皎月身邊做起了侍女的活。
“公主,您畫得真好。” 李冰兒看著桌上的畫卷,畫的依舊是大興的山水,令李冰兒也不由心頭一酸,升起了些許思鄉之情。
“這輩子,怕是沒有機會再回大興了……”李冰兒嘆息著。
皎月看了她一眼,語氣莫測地說了一句:“為何沒有機會?”
李冰兒沉浸在傷感情緒中,本能地問:“咱們是來北秦和親的,又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回大興呢?當年,我父王要是沒選中我,該多好啊……”
“呵,看來嫁到北秦,是委屈你們了。”驀地,外間傳來獨孤寒冰冷的聲音,李冰兒驚慌地抬頭,就看到一臉寒色的獨孤寒出現在門口。
“我……”李冰兒緊張地想要解釋,可是對上獨孤寒冷漠的眼神,她又駭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能將求救的眼神投向皎月。
皎月對著她擺了擺手:“你先退下吧。”李冰兒立即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退了下去。
“您怎麼來了。”皎月放下手中的畫筆,對著獨孤寒微微一笑,獨孤寒看著她恬淡的笑容以及擺在面前的山水畫,面色更加難看。
“皇后果然多才多藝,我以前怎麼不知道,皇后不僅生得花容月貌,就連一手畫技,也出神入化。”
獨孤寒帶著諷刺的話一出口,皎月便知道自己放下的魚鉤,果然十分好運地釣上了大魚。
獨孤寒的臉色越難看,她心裡便越開心。
“您謬讚了。”皎月似乎並未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滿與嫉妒,如常地收拾著桌面上的筆墨紙硯,可是獨孤寒卻看不下去,這幅畫,是不是又是為拓拔修所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