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他們兩人竟然瞞著自己,暗通曲款,獨孤寒便沒法控制心中的怒氣。
“呵,皇后的畫,難不成我就不能欣賞嗎?”獨孤寒一把搶過皎月手中的畫卷,嘴角冷笑,“又或者,皇后認為我這樣的大老粗,根本就無法欣賞皇后的畫技,唯獨軍師這樣學富五車的才子,才有資格欣賞你的畫作?!”
到底是說出來了。
皎月臉上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一絲恍然大悟。
“您在拓跋府見著我的畫了?”皎月一臉淡然,問心無愧得很,“也不知道拓跋夫人喜不喜歡我的畫。”
獨孤寒看著她這模樣,更是覺得心火燒得旺:“呵,自然喜歡得很。只怕……不僅是拓跋夫人喜歡,別的人……也十分喜歡吧!”
這話,幾乎酸味十足。皎月卻像是不太明白似的,蹙著眉看著他。
獨孤寒冷笑一聲,索性便說個明白:“我的皇后,不知何時竟然與我的臣子走得這般近,連他娘親的事,你都要管了。”
皎月看著他,笑得坦蕩:“我與拓跋大人,君子之交,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獨孤寒想起拓拔修對她的心意,心裡就一陣一陣的酸澀。拓拔修因為幼年的遭遇,雖然表面溫文爾雅,實則卻是極其難接近的一個人,卻將她如此珍重的放在了心裡。
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一個是自己的皇后,一個是自己的左膀右臂,獨孤寒多年來在陰謀詭計中廝殺出來的那顆心,第一反應便是二人只能留其一。
兩個最親近的人若是聯手對付他,只怕他來不及反應。他這江山來之不易,他不能承擔被背叛的後果。
捨棄誰?
一個是為他出謀劃策定江山的軍師,一個是來自大興和親的公主。若是以前的獨孤寒,自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畢竟江山社稷才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
可是如今……那個女人悄無聲息地在他心裡扎了根,他還能那麼輕而易舉地將她從自己的世界剝離嗎?!若是想要除去她,只怕是要剖心換血,才能做到吧?
獨孤寒面上的神情變幻莫測,皎月知道,若不是自己之前花了那些功夫,只怕現在自己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獨孤寒這人,從來就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陛下……”皎月輕聲開口,喚回了獨孤寒的思緒。她看著他的眼睛,輕柔地笑了起來:“您想好了嗎?我與拓跋大人,您決意留下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