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可別介,你才好幾天啊,就兒子兒子的,你怕是青天做夢吧。”
哥幾個玩笑慣了,以前的感覺倒是回來了,阮穆便拉著二人問近況,杜貴攤手“我還是那樣,管著賭場,不過我今年約莫要擺酒了,你小子可一定要來。”
“喲,娶的是哪家的媳婦呀?”
杜貴不在意揮揮手“一個窮秀才的女兒,日後帶她來見見弟妹,說不準能說到一起去。”
說罷,他又看著張良“這小子最近做了好大一筆生意,咱們哥三個日後去樊樓,可要好好宰他一筆。”
張良脾氣在外人看來頗有些陰晴不定,但在阮穆杜貴這裡卻是最和善不過了,他謙虛笑笑“都是路上兄弟們抬愛罷了。”
張家做糧食生意,有些年頭了,別看張良腿有問題,可人家腦子靈活,和槽幫的人也混的好,如今發了一筆大財,箇中心酸不用說,反正賺了錢就成。
“可以啊。”原來自己睡了兩年,兄弟們也各個開始獨當一面。
張良笑道“你莫說我,杜貴家的賭場如今他爹離不得他,家裡還要看他臉色了呢。”
誰都沒那麼傻,杜貴也是,出生入死換來的錢都給小妾的兒子用,他還沒瘋呢,還好今年定了親事,妻子家雖然窮的很,但是一家子都是讀書人,老岳父是個秀才,舅兄是童生,這樣的人家他圖的就是讀書人。
以後他的兒子生出來,由老岳父和舅兄教,做個讀書人,就不用怕弟弟發達了,他還得看他弟弟的眼色過日子。
阮穆舉杯“看到兄弟們都混的不錯,我也高興了,這次既當重逢,也當辭別,日後我去白鷺書院見面的日子怕就少了,大傢伙的兄弟情可不能忘。”
杜貴張良忙舉杯道不敢。
白鷺書院乃是西京第一書院,出過的進士車載斗量,是西京乃至整個南邊的第一學府,阮穆能夠拿到帖子進去,阮老爺捐了不少錢,比如白鷺書院一年的新院子還有所有老師的冰碳,甚至還有捐贈的書籍,基本都是阮家包了。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話總是沒錯的。
白鷺書院對讀書好的學子,一般都免費供應,上從書本,下到襪子錢糧,然而錢從何來,大多來源於阮穆這等交贊助費的人身上。
甄珠就道“那你何時能回來一趟?你這一個人去,我還真有點擔心。”
這些話也是客氣,西京城的大夫都請來診了三四次了,阮穆早就活蹦亂跳了,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而且甄珠想那八王爺如今也是個光杆皇子罷了,雖然有正宮皇后嫡子這個身份,但皇上如今正當盛年,哪裡能看著這些年輕的皇子蹦躂,這些皇子也不敢有什麼大動作,敢隨意出京城,所以現在還不是要擔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