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外甥?”玄魚跟在他背後,一拍腦門:“萬一太子妃娘娘生的是外甥女呢?”
帳外,機靈的小兵已經牽來了快馬,趙商臣把著馬韁,回頭一笑:“必須是外甥!我妹妹的孩子,必須是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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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商臣來的時候,明稷正跟太子大眼瞪小眼。
殷遇戈示意畫奴把燕窩粥放下,坐在明稷對面,把碗一推:“放了藥和糖,不苦。”
“放了藥?”明稷誇張地捂著胸口驚叫:“準備毒死我,另娶她人了是不是!”
這活潑得都不像個身懷有孕的,太子臉一黑:“孤毒死你做什麼?吃!”
明稷哧溜吸了一下鼻涕,抱著肚子假哭:“兔兔別怕,姐姐陪著你。”
這輩分是徹底亂了,殷遇戈恨不得將她揉在懷裡狠狠教訓一頓,又念及腹中的孩子只得一忍再忍。
明稷是真餓了,吃完還覺得有點不夠:“還有嗎,再來點?”
“是藥三分毒,明日再吃一次。”太子拒絕道。
“什麼藥啊?”明稷舔舔嘴,問畫奴:“今天的燕窩燉得不錯呀,廚房來新廚娘了麼?賞她半吊錢。”
畫奴眼神在太子和太子妃之間徘徊,低聲說:“廚房沒新請廚娘……”
明稷一呆,望向太子的手,他正在明稷的眼皮子底下慢慢地盤手背的紗布,貌似剛才說過一嘴,燙傷了。
“您燉的?”明稷大驚失色。
太子白了她一眼,死鴨子嘴硬:“不是。”
“是就認了唄。”明稷上下看了彆扭的太子一眼,從荷包取出一個赤金打造的小南瓜,塞進太子手裡,笑眯眯的:“燕窩燉得不錯,賞你的。”
太子就這麼莫名其妙被賞了個小金南瓜,捏著那小東西的手指生白,薄唇抿得死緊,一副憋著氣,要說不說的樣子。
明稷同他對視了一眼,苦口婆心:“有話咱得說出口,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太子將小南瓜收進荷包,哼唧了一聲:“……治害喜的藥。”
“什麼?”明稷一時沒聽清。
“剛才,給你吃的是,治害喜的藥。”
殷遇戈咬字一個比一個重,一句話說完,耳根子滾燙通紅,撇開頭連明稷的臉都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