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疊糧票,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認出來了。他先是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江香軍,只見江香軍也抬頭看他,江泉深吸一口氣,將那一小疊糧票遞迴給男人,然後對江暖說:“這不是香軍的,我們的糧票都在家裡的月餅鐵盒裡。”
江香軍鬆了口氣,她心裡正得意,突然聽江暖抬頭大笑。
江母心裡著實也鬆了口氣,雖然心裡恨極了江香軍。想著她竟然這樣心狠,竟然花她兒子的錢請人去殺她的女兒,毒婦!但,如果這個罪名坐實了,他們家真的是丟盡了臉面了啊!到底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要做到這個地步?
見兒子沒有承人,江母自然希望這事也能就這麼翻篇。到時候,江香軍該怎麼處置,自有家裡人說了算。
結果,這氣才鬆了一半,就聽前面的江暖的大笑出聲。
江母看向江暖,只見她的眼角笑出了眼淚。江暖抬手輕輕擦拭掉淚水,她轉頭看向坐在上頭的江母,問:“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幫江泉嗎?”
江暖轉頭看向江泉,輕聲說:“你剛才的話,就是答、案。”
江泉一愣,抬頭看他,腦海里一個畫面閃過。江家老宅的祠堂里,一個大紅色的嶄新棺材擺在堂中,棺材前一個6、7的小女生披麻戴孝。
江泉再一眨眼,腦海里的那點記憶消散,再去想時,發現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江暖哼笑一聲,不再里會江泉的無情,而是轉頭看向江香軍笑問:“你以為我只有那個證據?”
江香軍一愣,江暖搖搖頭說:“江香軍,你可能知道吧!這個世界上,有一樣東西……叫相機。”
江香軍先是一愣,突然不可置信看向江暖,反問:“相、相機?”
衛立韞起身進到裡屋,沒一會兒拿著一架雙鏡頭反光相機出來。相機的兩個鏡頭在一個水平面上,立體長方形的形狀,最上面還寫著“海鷗”兩字。
這在80年代是較常用的一款,在500左右。價格相對來說不算便宜,衛立韞從相袋子裡抽出一疊照片,他放到桌上。
只見照片是在一條河邊,稻草叢附近,江香軍和一個男人似在聊著什麼,其中還有一張照片是江香軍 遞了一疊糧票給那個男人的畫面。
一時,房間裡都安靜了下來。江暖笑著說:“你可能沒想到,傍晚的時候,我因為要整理行李離開。不少用不上的東西我都去送給交好的鄰居,正好在那條河對岸洗東西的時候,看見你偷偷摸摸地往稻草叢裡鑽。我擔心你就跟上去了,哦,這架相機是衛立韞借給我的。因為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他說可以拿著相機去照村裡的景色,也可以和別人合影,留個念想。”
一時,房間裡的眾人突然不知道該罵她還是誇她,不說相機了。膠捲可也不便宜了,加上沖洗也需要錢,這每按一次快門就是錢啊!連攝影師在拍照的時候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就是怕不小心曝光了,這錢就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