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卻是態度從容,察覺到他的目光,也不抬眼,說:「怎麼了,是本尊相貌過於英俊,光是看著就飽了嗎?」
如果此刻莫書淺嘴裡有食物,絕對能噴對面人一臉。
分明都是姜獨的人格,為什麼這個人格能不要臉成這樣??
魔尊:「吃飽了嗎?」
莫書淺筷子動也沒動:「你說呢?」
「不吃拉倒,別奢望本尊逼著你吃。」
莫書淺不為所動。
魔尊看他這副冷漠的樣子看得牙直痒痒,半晌,望他還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猛地放下筷子,怒道:「虧得本尊還親自下廚,好心被當驢肝肺!」
莫書淺:「呵呵。」
「你——」
魔尊氣的手骨節咯咯作響,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瞥見桌上的兩碗醪糟,直接端起其中一碗,送到唇邊一飲而盡後,指向另一碗:「喝,你今天必須給我喝!」
莫書淺聽得笑了,不是嘲諷,就只是覺得這人好笑:「你不剛剛還說別奢望你逼著我吃嗎?魔尊大人?」
從把這青衣男子拐入宮殿這幾天開始,就沒見這個人笑過,每晚夜裡不是沖他拳打腳踢就是抵死不從,如今說出來的雖然也不是什麼好聽的話,但臉上好歹是掛起了沒有攻擊之意的笑意。
魔尊只覺得喉嚨緊了緊,竭力壓下欲望,道:「喝,喝完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見誰?」
「還能是誰?」魔尊冷哼一聲,舌尖抵著齒貝,「去了你就知道。」
近日正逢梅雨季,驟雨初歇,白樺樹的紛紛敗葉與潮濕泥濘泥土和在一起,依稀不見了蹤影。
通幽曲徑間,莫書淺一襲青衣無風自動,他攏了攏衣袖,即使步伐輕穩,每一腳都邁地小心翼翼,卻依舊不免沾上些許泥水,不過面上雲淡風輕,倒也不顯狼狽。
魔尊則負手行走在他前面,兩人不過間隔三四步的距離,與後面人不同的是他的步伐穩當,看上去隨心所欲,不用擔心泥土沾濕衣裳而謹小慎微,卻時不時有意停頓下來去等身後人。
兩人無言。
穿過阡陌叢林,隱約能遠遠遙望到在某個犄角旮旯處,有一樁被半人高的野草包裹著的牢房。
不過相隔葳蕤叢林,宮殿那方明媚而金碧輝煌,此處卻糜爛腐霉。
一方是白玉牆、金足樽,一方是龜裂的牆壁上青苔滋生,鮮明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