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長歡手裡拿著畫卷,上面的人完全映入了他的眼帘。
梨花似雪,樹下的他眉黛春山,清冷高雅。
這是今歌!
君長歡的臉色瞬間煞白,他詫異的朝蘇桓望去,終於明白了蘇桓抓走殷牧悠的用意。
可恥!
他竟對今歌生出了那種齷齪感情!
蘇桓也注意到了他手裡拿著的東西,頓時心頭一沉:「長歡。」
「你別過來!」
蘇桓眉頭緊蹙:「我並不是……」
君長歡冷笑一聲:「這就是證據,這難道不是你親手所畫?你明知道……他是我心儀之人!」
蘇桓緊緊盯著他:「你委屈自己來榮王府,是否為了慕今歌?」
「是又怎樣?」
蘇桓心痛萬分,嘗到了作繭自縛的滋味。
若非當初要拉攏太平侯和殷牧悠,他根本不可能接近君長歡,也不可能喜歡上他。
而如今,他成了長歡的仇人。
「長歡,放下那幅畫,我可以既往不咎。」
君長歡手裡拿著這東西,已經是極恨蘇桓了。他將那畫撕碎,上面的人物也完全看不出輪廓來。君長歡強勢的說道:「我不會讓你動今歌的。」
蘇桓心越發的沉了下去,覺得再這麼下去,他和君長歡便再也無法挽回。
「長歡,這可是你逼我的。我原本想要好好對你,可你的眼裡永遠只有慕今歌。除了他,你何嘗看過我一眼?」
君長歡憤怒至極:「蘇桓,你真讓我覺得噁心。」
蘇桓垂下眼眸,他的樣子極其不對勁,外面驟雨忽至,驚雷響起。
書房內的燈也被風吹得熄滅,蘇桓從外面一步步走了進來。
「既然你都自投羅網了,我也沒必要再客氣。」
一道驚雷閃過,照得四周通亮,蘇桓此刻的表情,也全都映照在君長歡的眼中。
他並未害怕。
太冷了,身體對冷的感覺早就麻木了,又怎麼會顫抖呢?
「你想怎麼樣?讓我跟今歌一樣,被關起來嗎?」
蘇桓冰冷的手指觸碰到了他的臉:「看來,你已經越來越了解我了。」
—
天邊拂曉漸至,熹微的晨光沖淡了暗青色的雲,周圍漸漸大亮了。
早晨醒來的時候,殷牧悠的眼前便模糊一片。
這具身體,早就該死了。
是他來了這裡,才活生生的拖了這麼久。
「太傅,該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