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澤疑惑的看了過去。
江宏彬斟酌著用詞:「他一開始就發現了是藥被換了,我猜……他是知道宋先生會害你的。」
孟雨澤抿緊嘴唇:「你的意思是他一開始就知情?所以想讓我多提防著他?」
「啊?」江宏彬連忙擺手,「誤會、誤會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江叔叔是什麼意思?」
「你出事的時候,是他及時打了電話給我。一個不關心你、要故意害你的人,怎麼可能那麼及時的通知到我?你還記得上次在車裡,小杭說的那句話嗎?」
孟雨澤垂下眼眸,心臟狠狠疼痛了起來。
「記得。」
一句以前喜歡,現在不敢喜歡的話,讓孟雨澤記憶猶新。
那種疼痛,直到現在都無法徹底散去。
江宏彬今天非要為殷牧悠正名,他無法忍受殷牧悠再被孟雨澤誤會了:「你知不知道他並不是只離開宋家一兩天,而是和宋先生決裂,不得已才來了孟家。」
孟雨澤睜大了眼,直直的朝江宏彬望了過去:「到底怎麼回事?」
江宏彬這才把那天的事情告訴給了孟雨澤:「那個時候你一直在沉睡,昏迷不醒。如果不是他非要讓我檢查下藥,又堅持不讓李行走,現在你就該被宋先生軟禁起來了。」
孟雨澤很容易就能聯想到他的下場,那種藥吃多了會致幻,就算他偶爾醒來,精神也會極差的。
就像剛才那樣,他差點從三樓摔下去,自己竟然還以為身處在夢裡。
等他的腿再一次摔斷,到時候江宏彬作為他的主治醫生,大概也會建議靜養的方案。宋父就會找個理由送他去什麼地方,孟氏就會逐漸被他所掌控。
到時候,他不僅失去了自由,還會成為一個被藥物控制的空殼。
孟雨澤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卻又因為聽到江宏彬的話,而重新柔和了下去。
「他說不敢喜歡你,怕是知道了他爸的想法,夾在你和他爸之間。可即使是這樣,他到最後還是選擇了你,反抗了宋先生。」
這些天殷牧悠對孟雨澤究竟如何,江宏彬都看在眼裡。
少年乾淨而溫暖的愛意,讓人忍不住心疼。
「他能那樣的反應,哪裡是不喜歡你,而是喜歡慘了,還可憐巴巴的,把你當成是個大寶貝似的。」
聽了江宏彬的話,孟雨澤猶如醍醐灌頂,驟然間清醒了過來。
他睜大了眼,心臟的位子泛起酸脹和甜蜜。
到最後,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想法,想要把殷牧悠抱在懷裡,把宋父宋母失去的疼愛,全都加倍的給他。
「……他太傻了。」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遇見,可以喜歡到一個人喜歡成這樣的。」甚至連自己的容身之地也不要了。
江宏彬長嘆了一口氣,正當此時,殷牧悠抱著花瓶走了進來。
看到他們兩個眼眶微紅,還忍不住笑著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