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珩說:「你可以選擇繼續留在這個世界,或是進輪迴道。」
他本想輪迴轉世的,但想到當初為他出生入死的人,說道:「我想留下來。」
他說完這句話後,就覺得自己沉重了許多,他的腳能踩到大地,他的手能摸到東西,眼睛能看到高樓大夏車水馬龍,耳朵能聽到各種嘈雜的聲音,他能感受到陽光的溫暖,能感受到微風的涼爽。
「你還在嗎?」他問。
沒有人回答他。
他的神魂畢竟還沒完全修復,他在這個世界的壽命比一般人更短。
在他短暫的人生中,他守著那個人打下的基業,受著不屬於他的榮光,也在為埋在心底的人變得更加優秀。
他見到了很多人,曾經的罪過他的,他得罪過的,他曾經喜歡過的,喜歡過他的。再次相遇時,他心裡早已沒有了當年的波瀾,相見陌路。
他一輩子都沒結婚,在彌留之際,他見到了那個整日忙得不見蹤影的人。
他睜大著眼睛看著他,此時的他已經不再年輕,不管是氣質還是別的都與前世不同,他卻感到很安慰,他再也不用擔心,他不能保護好自己了。
「小墨,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知道我不是他?」他問道,虛弱的語氣中充滿著篤定。
這個問題,他埋在心裡很多年了,現在終於有機會問出來了。
秦墨坐在病床邊,清雋的面龐上染上了些微悲傷,他也沒有隱瞞他:「你回來後,第一次相見的時候。」
他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答案。
他雖然沒有那個人的記憶,但他明確知道,秦墨和那個人聚少離多,對他的了解應該是不深的。
為什麼呢?
這個答案他永遠也沒機會知道了,他沉沉的閉上了雙眸,再也沒有醒過來。
秦墨盯著窗外,窗外偶爾有鳥雀飛過,獨成風景。
他微微勾起唇角,那人就像這些飛鳥,在他生命中存在的時間雖然短暫,卻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他為什麼能一眼就分辨出兩人的不同呢?
因為他能為朋友出生入死,為了他,他只會想變得更優秀,有機會與他並肩而立。
那種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此時的秦墨,已經是華國最年輕的中將。
他現在的所有,都是拿命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