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的和周瑾纏鬥在一起,寒刀劃出冷冽圓弧,大雨將至格擋射、擊,兵器相撞拉出火花。瞬息後兩人被對方彈開,腳在地面拖行穩住身子,俯身抬頭,腳尖如離弦的箭射出,再次纏鬥。
兩個人的戰場,別人插不得手。
匪禍紅衣眾紛紛提刀砍針閃避,才發現行動慢了一拍。黑色藥丸中混了村醫留下的麻沸散,隨著瘴氣散布林間。怒極轉頭抓村民擋針,陳師煬殺出一個口子,正指揮著村民離開。
趙亮胳膊擋臉痛哭流涕。明明箭頭對準你們?為什麼還要回來?混蛋,知不知道這會讓我們布置好的計劃毀於一旦?可是,好開心啊。
四處倒下奄奄一息的村中青年們,紛紛支起腿兒艱澀站起來,顫巍隨手撿起兵器,刀指匪禍紅衣眾,大喝一聲衝上去纏鬥。渾身上下沒什麼好肉,臉上卻帶笑。
“馬的,抽地老子好疼啊。”
“今兒不弄死你們,我他媽的跟你姓。”
二狗子踢了趙亮一腳,眼淚鼻涕粘了滿鞋嫌棄不已,“喂,別跟死豬似的躺這兒,起來幫忙啊。老弱婦孺必須走,你們這種全須全引的就別想跑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二狗子背過身在地上蹭了蹭鞋,悶聲道,“箭頭都是平的,連小鳥都射不死。當我傻子嗎?”
“啊,我還以為大家商量的計劃很完美呢。”趙亮語帶惋惜,一刀將湧上來的匪禍紅衣眾砍出了個口子。誰讓讀書少呢,一村人絞盡腦汁兒也只能想出這麼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損招兒。
太好了。
這次,再也不要眼睜睜看著他人捨身相護,自己卻無能無力,像個窩囊廢,什麼都做不了。
陳師煬揮刀砍掉幾人頭顱,最後一個村民進入瘴氣中,便不再停留。絆住試圖接近周瑾的匪禍紅衣眾手腳。
幾個匪禍得令追村民,刀揮到一半,腦袋先像皮球咕嚕咕嚕在地上滾,回頭最後一眼看見極細鐵絲將自己身體割成幾塊。
血珠掛著鐵絲上,順著線緩緩遊動。
陳師煬扯開唇角,“我忘了說,這裡像蜘蛛網一樣繞了削鐵如泥的鐵絲,不怕死的就追吧。”
遠處二狗子扔下工具,跳下樹隨手撿起二指寬長刀劃了個刀花:“掛線用盡鐵絲,切割網只剩幾個,唬住他們了嗎?”
“嗯。看他們屁滾尿流爬走那慫樣就知道了吧。”兩人背靠對方,左劈右砍,一時竟沒人近得了身,“貪生怕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