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爺,平日在府里作威作福,看在親王和大將軍的面子上誰都不會和你計較,但眼下形式明顯不一樣啊。
陳管家都被當眾打的生死不知了
「如此甚好。」
顧言蹊卻道。
「你也不必收拾換洗衣物,現下選一匹馬隨我走吧。」
他要去北方救下戰敗的慶軍,按理說是需要兵馬的。但這次行動他必須隱瞞身份,大將軍府的人只會帶來麻煩,重新到外面買人又難以信任。
更別說,戰場和私家護院是完全兩個概念,他就算真的把大將軍府的護院帶走,也沒什麼用。
但不帶人也是不行的。
他是大將軍夫人,大將軍與將軍雖只有一字之差,卻是完全不同等級的兩個官位。整個大慶朝有數十位將軍,卻只有一位大將軍,便可見一斑。
這樣的重臣,又在北方與蠻族打仗,朝廷不會輕易將他的家眷放走。
顧言蹊一個人出城會引起朝廷警惕,可若是帶著小廝,偽裝成出門踏青,又是不同了。
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畢竟誰都不會想到,身患心疾的大將軍夫人會腦子一熱跑到北方。
小廝臉上露出茫然之色,他望向僕人,想要看看一直跟在顧言蹊身邊的人知不知道什麼內情,卻發現對方臉上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迷茫。
顧言蹊選了匹渾身雪白的高頭大馬騎了上去,冷聲道:「怎麼之前不是擔心我的心疾嗎此時又不擔心了」
「我憑什麼和你」
僕人怕出事,連忙上前對小廝輕聲道:「文琢少爺,您現在是夫人的貼身侍從,夫人要是出了事,您也不好向大將軍交代不是」
小廝轉念一想,只得鬱郁道:「是」
顧言蹊已打馬前行,圍觀的百姓見他貴氣非凡,又是從大將軍府里出來的,連忙讓開一條路來。
小廝隨意騎上匹棗紅馬,跟了上去。
只是這一跟,他卻越發迷茫。
二人順利通過城門,離開京城,又向前行了兩三里路。
眼看著日頭西斜,還不見顧言蹊有回頭的意思,小廝心裡著急。
「夫人,天快黑了,我們該回去了。」
顧言蹊自顧自走著。
「夫人再不回去恐怕我們就要露宿野外了」話中開始帶了幾分威脅。
顧言蹊還是不理。
「夫人大慶律法可沒規定過大將軍夫人可擅離京城」
顧言蹊依舊不回答。
小廝被無視幾次,脾氣就憋不住了,打馬上前拽住顧言蹊的馬繩,毫不客氣道。
「餵你聽沒聽見我的話」
他還未用力,就見顧言蹊直直從馬背上摔了下去
小廝下意識的拉住馬繩,讓兩匹馬停下來,慌忙去查看顧言蹊的情況。
只見他雙唇泛紫,牙關緊閉,眉頭緊蹙,頓時心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