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這是心疾犯了。
顧言蹊意識渙散了片刻,旋即意識到自己發病了。
劇烈的抽痛從心臟處擴散開來,無力感從全身每個關節迸發,他開始覺得窒息,想要翻過身來呼吸。
可身體動都動不了,只有強烈的窒息感不斷折磨著他的精神。
好在此時終於有人走來。
對方快速的將他平放在地上,焦慮的叫著他的名字。
顧言蹊大口大口的呼吸。
得救了。
不知多久,他才適應胸口的劇痛和周身的無力感,睜開了眼睛。
此時太陽西沉,只留半線陽光,火焰燃燒的噼啪聲與呼嘯的風聲交雜在一起,卻多了幾分靜謐。
他被人放在一塊大石後面,身下墊著薄薄的衣裳,旁邊燃燒著的火堆是唯一的熱量來源。
「你醒了。」
小廝抱著枯木回來了。
他只穿了薄薄的一件衣裳,肩膀血痕尚在,卻渾不在意的坐到火堆旁。
「你知道自己有病,還一個勁的往前跑,現在好了,動都動不了吧。」
顧言蹊靠著大石坐了起來,拿起身下衣服。
「你的」
小廝接過衣服穿上,一句話也不願和他多說。
顧言蹊看了看天色,道,「多謝。」
「謝就不必了,趕緊回城就夠了。」
顧言蹊搖頭:「我不能回城,我還要往前走。」
「還走」小廝怒道,「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嗎這次沒死是你好命」
顧言蹊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的,畢竟委託人便是因心疾而亡。
可系統說過給他五個月的任務時間,就沒可能一天不到便收回。
在期限到來之前,就算心疾來得比要了委託人性命的那次還要猛烈,他也不會死。
最多就是難受。
感受著胸口的劇痛,顧言蹊卻笑了。
第一次發病,心理和身體上都沒有準備,竟然搞得如此狼狽。
以後不會這樣了。
他可不能讓這點小困難成為阻止自己活下去的難題。
「你叫什麼名字。」
「仲文琢。」小廝沒好氣的回答。
「是個能當將軍的好名字,」顧言蹊一愣,他改變了自己原本的打算,而是道,「但我此番非但不會回去,而且還要往前走,一直走到越城。」
「越城」仲文琢有些惱怒,「那種苦寒之地,恐怕你還沒到就先死在半路上了,去那種地方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