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文琢當即領命。
「是」
他意氣風發的走下城牆,領著何正戚給他的虎符前去調兵遣將,滿腦子都是第一次夜襲的興奮感,完全將顧言蹊的第三個錦囊忘在身後。
何正戚站在城牆之上,鼻間仿佛還能嗅到腥臭的血氣,他眯著眼睛眺望著蠻族大營,那裡仍舊人影綽綽,但與一個月前、或者與沉鹿關時相比,已經少了相當多的人了。
這都是顧言蹊的功勞。
包括這越城中七萬的兵卒,若無顧言蹊,也要損傷近半的。
所謂運籌帷幄之間,決勝千里之外。
便是如此吧。
身在草原,卻將越城的戰事安排的明明白白,無論是他亦或是格斯爾的行動,都猜得一分不差。
如此智謀
「顧言蹊」
何正戚將這個名字在口中細細研磨,眼前仿佛又出現了那個白衣悠然的男人。
「為何你是顧言蹊」
「為何你是男人呢。」
他緊握著錦囊,向前伸出手去,似乎要將其扔到城外。
可過了許久,終是收回了手。
何正戚長長的嘆了口氣,粗糙的手指輕輕撫摸了一下錦囊,隨後將其塞回了衣衫內。
說來容易,但晚上這場仗,還有的打呢。
這一等便等到了太陽落山。
格斯爾似乎並不像顧言蹊信中所言,有退兵的意思,大營中仍然人影綽綽,甚至還燒起了晚飯。
那一叢叢火焰看得仲文琢心急萬分。
「這都什麼時候了,怎麼還不走。」他不甘願的說,「難不成要等到半夜」
蠻族軍營離得有些遠,今日不知為何,火把點的也較少,反倒是灶坑的火燒的更明亮,但只能看到有人影在營中站著,卻根本看不清形式。
何正戚到底是當世名將,他看了一會,突然臉色一變。
「不好他們已經走了」
仲文琢悚然一驚。
「你怎麼知道」
何正戚來不及與他解釋,立刻帶著兵將出了城門,等五六萬慶軍趕到蠻族軍營之時,那營中竟然一片寂靜,連個看門的兵卒都沒有。
「是草木扎的假人。」何正戚陰沉的看著,「爐灶的火也是點燃了很久的。」
仲文琢的臉色也不好看,他自從上了戰場,就鮮少吃虧,這一次被格斯爾欺騙,叫他心頭一股莫名怒火:「該死白白浪費了言蹊的計謀」
「還不晚。」何正戚道,「灶坑未冷,此時天色未亮,他們最多走了兩個時辰。」
仲文琢立刻下令:「追」
卯辰,天還漆黑著,顧言蹊就已經讓穆璟整好隊伍,帶著眾兵將出發。
還未走多遠,顧言蹊就聽到了穆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