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人剛懷了孕。」守門的兵卒與身邊的人竊竊私語,「不知道那該死的慶人有沒有跑去我的部落。」
「我老娘還在家呢。」
「還有家裡的羊。」
軍營里瀰漫起了焦慮的情緒。
這情緒終於在太陽落山之後被一道軍令打破了。
撤軍
能回家了
兵卒們焦慮的情緒一掃而空,只有滿滿的歡喜。
「前幾天叫你準備的東西都弄好了嗎。」
格斯爾坐在大帳中,即使這次南征一無所獲,但到了撤軍的關鍵時刻,他也必須打起精神。
「都備好了。」
「叫人準備起來,天一黑我們就走。」
那日松將軍道:「有大單于此計,慶人定不會察覺我等已經離開」
「不過雕蟲小技。」格斯爾沒心情聽他誇讚,「對方有那樣一個謀士,我們即使撤軍,也不知會發生什麼。」
越城,城牆。
仲文琢探著頭,打量著夕陽中的蠻族大營。
「他們在生火做飯。」
他揉了揉脖頸,不無遺憾道:「怎麼還沒走啊。」
等了一會,也沒有人回應,仲文琢不由得看了看身邊的何正戚。
「喂,你說清楚,到底出不出兵。」
何正戚直直的站在仲文琢身旁,他盯著遠處沒有任何異常的蠻族大營,仿佛在抵抗著什麼。
氣氛如此之凝重,仲文琢竟也沒敢再催促他。
「草原上的部落是他打的。莫日根是他用計抓的。身處草原之中,卻能憑三個錦囊準確指揮千里之外的戰事。」
良久,何正戚長長吐出一口氣。
就像是吐出了某種堅持。
「仲文琢。」何正戚用平靜的語氣問道,「顧言蹊他的最後一個錦囊說了什麼。」
仲文琢忙道:「殺了莫日根三日後,夜襲蠻族大營。」
「殺了莫日根」何正戚眼底閃過驚異,「他早就料到格斯爾不會接受撤軍的條件那為何」
仲文琢從懷中掏出最後一個錦囊道。
「就是為了這件事。」
何正戚接過錦囊,從裡面拿出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條,上面是賞心悅目的勁瘦字體。
他一路讀下來,竟與那日夜晚是一般心情。
何等大膽而絕妙的主意
「就照此計行動。」他收好紙條,卻並不將錦囊還給仲文琢,「他說三日後那就是今天晚上,這計策所需兵將甚多,你一人難以成行,我與你同去。天已經快黑了,你先叫人將馬蹄包好,我們今夜決不能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