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開始微微發熱,伸手去奪他手上錫壺,撅嘴道:“我自己喝!”
他晃手高舉避開,低聲呵呵笑道:“就像這樣,咱們一起喝,滋味才夠好。”
溫熱的酒液溫柔地滑入她的喉嚨。漸漸地,那種醺然與熱烈開始浸潤到她全身的每一寸骨血,帶了他氣息的深吻與淺啄,讓她愈發頭暈目眩。她覺得自己整個人輕飄飄地,仿佛就要飛走了,或者一不小心就會栽倒在地,慌忙閉上了眼,伸手緊緊抱住他的腰,把他牢牢環在了自己身前,頭軟軟地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順了她,把酒壺放下,微微撩起她裙擺,分開她雙腿,讓它們代替她的手,纏上他腰身,身體緊緊地靠了過來,她立刻覺到自己小腹處被什麼硬邦邦的東西抵住了。她絲毫不怕,反倒仰起臉睜開眼,朝他甜蜜地笑了下,一隻手遊移著摸了過去,隔著衣物緊緊地握住了,低聲咕噥道:“……討厭,硌我……”
女人的半真半假和半嬌半痴,讓霍世鈞愈發qíng動。伸手便掃開了堆疊的文書,置在一角的一尊青釉蟾蜍硯滴被推下了案面,掉落在地,啪一聲裂成幾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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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署外的候間裡,白筠正坐在一張椅上等著,霍雲臣也未離開,遠遠地立在門口,忽然聽到碎物之聲,略驚,抬頭望去,見白筠也正望向自己,便往裡走來,道:“出事了?”
白筠見他要往裡面去,忙叫住道:“你聽,又沒聲了。應該沒事,別過去了!”
霍雲臣忽然像是有點明白過來,停住了腳步,略微尷尬地看她一眼,咳了聲,尋了個話題,道:“這裡也沒個取暖的爐,你冷不冷?”
白筠呵了下手,“還好。比起你們整日在外頭跑,這不算冷。”
霍雲臣哦了一聲,躊躇了下,終於道:“白筠姑娘,上次我還沒向你道謝,給我做了衣裳。”
白筠笑了下,道:“沒什麼,是世子妃吩咐的。”
霍雲臣道:“應當也要謝你。是你做的。”
白筠看他一眼,笑道:“沒事……”打量下他,“怎麼沒見你穿?大小不妥?”
“不是,大小正好,”霍雲臣道,猶豫了下,聲音變得微微不自然,“我留著……以後再穿……”
白筠仿佛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笑道:“霍侍衛長,你只管穿好了。舊了,我再給你做。”
霍雲臣道:“多謝白筠姑娘,不敢再勞煩你。”
白筠道:“你叫我名字就行了,不用姑娘姑娘這麼客氣。”
霍雲臣一怔,也道:“那你也叫我名字便可。”
白筠應了一聲,兩人的話仿佛說完了,一陣靜默。忽然又聽到裡頭又傳出仿似桌案被推動時的沉悶響聲,飛快抬頭,見他也正把目光投向自己,心一跳,忙領了他往外走幾步,尋了個話題胡亂問道:“霍侍衛長,你跟隨世子很久了嗎?”
霍雲臣道:“小時就跟隨了,”頓了下,又道,“我小時就沒了父母,被挑了當做世子的武伴帶入王府的。這姓名還是老王爺賜的。要不然,我就是個無名無姓之人。”
他語調雖平淡,只說到最後,白筠也聽出了些自嘲之意,心中微微一動,望著他笑道:“原來和我差不多呢。我雖有父母,只小時就被父母賣了,倒不如像你這樣,還能留個念想。幸好世子妃一家人都極好,也算是我造化了……”
兩人說著話,先前的拘束消淡下去,漸漸隨意許多,裡頭便是偶爾再有什麼含糊響動傳出,也是泰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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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酒意的緣故,善水有些頭暈,此刻被他放倒在案上,腦海里便只剩自作自受幾個字了。身上衣服並未被解,鞋襪兒也不曾脫,只那金相玉質處此刻卻一兜兒的涼颼,原是護著的錦襠兒已被褪下,卷堆到了膝彎處。知道他現在定在看著,一陣恥臊襲來,急忙用力閉腿,卻被他高高地把住,又如何放得平、閉得攏?呻-吟了一聲,閉上了眼,不去看他那放肆樣兒。
“冷嗎?”
她聽到他忽然問了一聲。
失去了屏護的那處兒與冰冷的空氣相觸著,她覺得有點冷,剛嗯了一聲,卻又覺到小腹處的那團酒暖已經燎成赤焰,燒得她全身皮膚之下如有針刺,一顆心啵啵直跳,糊裡糊塗地又搖了下頭。
男人發出一聲低沉的笑,順手抓過幾本卷宗,抬起她臀墊在了下面,好讓她的高度與他更匹配。然後用柔和的撫慰般的聲調兒說:“柔兒,我想親你,別怕……等下就不冷了……”
她以為他要親她的嘴,崩住的弦終於微微鬆了些,但是立刻,卻又緊了起來――她那錦繡花房處,仿似有一涓細暖流正汩汩而下,瞬間便打濕了她臀下壓著的斗篷,滲到了最底下的卷宗之上。
善水頓時驚慌失措,不曉得發生了什麼,勉qiáng用臂支撐起身子抬頸看去,見那男人竟已俯身埋頭下去,一口含住了便吮舔起來,而他手上,那隻剛澆淋過她的酒壺還沒來得及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