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宗道:“霍世鈞不止是我殺父仇敵,更令我家族蒙羞,擔了戰敗的恥rǔ之責,令我一族在旁族面前抬不起頭,我恨不能生啖其ròu。王妃,讓我告訴你,在我們糙原上,能咬死人的láng,它就是láng王!用什麼手段又有什麼關係?對於敵人的女人,更用不著半分仁慈,奪到手,只能說明對手的無能,那是他的恥rǔ!”
善水望著他越bī越近的龐大身軀,慢慢朝著榻尾挪去,道:“你敢碰我,我丈夫絕不會放過你的!”
承宗覺到了一種逗弄垂死獵物的快感,哈哈笑道:“多謝你替我擔心。只是我告訴你,霍世鈞他不會找到這裡的。等咱們做了一夜夫妻,到了明天,見我脫隊,我的王叔會聽我的人勸,必回來找我,到時我隨使團出城,霍世鈞他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敢為難於我,他更不敢叫旁人知道,堂堂的永定王妃竟然會在一個□與恩客過夜的地方和我睡了一夜!他丟不起這種臉!”
善水心怦怦直跳。
“我再告訴你,這一場戰事,我不過暫時處於不利地位,只要再給我些時日,我一定能打敗你們的軍隊,我更要親手殺了霍世鈞雪恥!可是我沒這個機會了!”
承宗已經單腿跪上了榻,猛地伸手,一把攫住善水的頭髮,臉bī近了她,眼睛紅得像要滴血,“我不怕霍世鈞要殺我,我就怕他縮頭不出!睡了你,我只等著他尋過來,到時候我必定挖他心肝,祭我父王在天之靈!”
承宗的手挪到她肩膀,稍一用力,輕微裂帛聲起,衣物自肩頭被撕脫,露出了香肩和半邊起伏的胸口曲線。
善水倉皇滾下了榻去,大叫著往門口方向奔去,沒逃幾步,便被身後的人追上一把逮住,順勢按在了靠牆的桌案之側,一手堵住她的嘴,一手扯開她衣襟,低頭啃咬著,在她胸頸處留下了一個個的印痕。
善水摸索著,努力把手伸到邊上,摸到了一隻空的銅座蓮花燭台,將尖刺的一頭用力朝他脖頸刺去。
承宗□焚身,不防她有這樣舉動,等發覺時,下意識地偏頭,雖避過了致命一刺,頸側卻也被劃出長長血痕,一陣刺痛,用手一摸,滿手的血,怒由心生,一掌朝她臉頰打來,善水痛叫一聲撲伏在地,承宗壓了上去,嘶啦一聲,裡頭褻衣也被扯脫,頓時半lu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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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世鈞一腳踹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血管幾近爆炸,目眥yù裂,速奔至前,一腳踢向還壓在善水身上,剛剛聞聲扭頭回望的承宗。
這一腳聚了他完全的力道,更兼怒火攻心之下,更是凌厲,嘭的沉悶一聲,承宗的身軀如風箏般飛了出去,滾了幾圈,撞到chuáng榻,這才停了下來。
“少衡!”
一邊臉頰發紅,唇角已然出血的善水一眼看到全身滴水,猶如剛從水中淌過的霍世鈞,叫了一聲,哽咽著,眼睛已是紅了。
☆、第六十八章
霍世鈞一把扯下懸垂而下的帳幔,裹捲住了善水的身子,像抱嬰兒一樣地將她抱起,放在靠牆的角落,蹲下安撫般地輕輕撫了下她腫脹的嘴角,然後起身,一步步走向掙扎著起身的承宗。此刻,他的神色平靜如水,目光yīn冷如毒蛇。
盛怒之下的獅,反倒沒了咆哮。
承宗慢慢站直了佝僂著的身軀,擦去鼻中被方才那一腳震出的血,道:“這麼快能找到這裡,配算我的對手。”
霍世鈞冷冷道:“你不配當我的對手。”隨了話音,一腳踏前,重重一拳便朝他腹部擊去。
承宗也是自小習武,身手不弱。方才yù念攻心沒有防備,吃了重重一腳,受力的半邊肩背一陣發麻,此刻還沒完全緩回,見他迅猛重拳的攻擊又到,左右閃避不及,猛地後仰成鐵板橋,避過了攻擊。
這種體位,除了能夠躲閃對面迅猛攻擊,更是給接下來騰身踢腿反擊造勢。他堪堪避過凌厲重拳,見對方臂膀已伸至極限,只能回縮了,趁這短暫空擋,正要出腿攻擊,猛然胸骨間一涼,一聲沉悶的鈍物入ròu之聲中,霍世鈞左手手心中方才從善水發間拔下的一枚金釵,已經刺進了他的胸膛,瞬間沒頂消失。
金釵本質軟,尋常之力,自然無法深刺入ròu。只若力道至迅至猛,便是尋常筷子也能戳入人體,何況還是一頭削尖下去的金屬之器?
承宗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隨即跟來一陣劇痛,再無法發力,嘭一聲後仰,倒在了地上。
直到此時,他還不知道刺入自己血ròu里的那東西,到底是什麼。
霍世鈞不容他喘息,欺身向前,快如閃電一般,咔嚓兩聲脆響,承宗的左右雙臂已被扯得脫臼,劇痛之下,臉色慘白,慘叫了一聲。
承宗覺到一陣濕熱正慢慢地從自己被刺的胸口處滲了出來,那是暗紅色的血。
霍世鈞俯身盯著他,神色如森羅殿中魔鬼修羅,用不帶絲毫感qíng的聲音對他道:“你欺rǔ我的女人,我便用她發上的金釵替她回敬。你流出的血是暗紅的,因為金釵刺破你的肝臟cha在裡面。你不會立刻死,你會慢慢死。你死之前,我還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承宗已經覺到自己身體微微開始發涼,忍著兩處肩膀的劇痛,冷笑道:“霍世鈞,你不敢殺我,你也不能殺我,至少現在不能。我隨使團來,兩國剛簽合約。你若殺我,我王叔不會善罷甘休。我看得出來,你們的皇帝不想打仗。你想脫罪,就要昭告天下,是我羞rǔ了你的妻子。我賭你不敢。你若不敢,你就不能殺我,否則你必獲罪……”
他話沒說完,聲音已被一陣慘叫取代。
這是一種真正的撕心裂肺般地慘叫,仿佛發自地獄深處。
霍世鈞已經抬腳踩在了他的下-體之上,慢慢地用他腳上的皮靴碾壓,頃刻間,承宗仿佛聽到了自己那兩隻丸體爆裂的聲音,狂嚎聲中,痛得幾乎暈死過去。
霍世鈞漠然地看著躺在地上神色如厲鬼般悽厲的承宗。
正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霍世瑜與轄著這爿的北城司指揮羅北燕沖了進來。
霍世瑜在前,第一眼看到縮在角落的善水,眉頭微皺,立刻用身形擋住了後頭的羅北燕,道:“你出去,不許人進來。”
羅北燕不敢違抗,諾了一聲,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