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宗已經感覺不到脫臼肩膀的疼痛了,現在他只覺到下-體如同刀割般地銳痛,知道那裡必定已經血ròu模糊碎成一團,待稍清醒,咬牙切齒地顫聲道:“霍世鈞……你有種就殺了我……”
霍世鈞收回了腳,蹲□去,yīn沉著臉,慢慢道:“你放心,你就算求饒,我也不會留下你的命了。”
他說完,起身從自己腰間拔出隨身匕首。
霍世瑜一眨不眨地盯著這一幕。
善水大叫道:“少衡,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千萬別殺他!”
霍世鈞恍若未聞,手起刀落,刀鋒已經jīng確無比地cha入了兩條肋骨的fèng中,深深刺入了他的心臟。他拔了出來,血立刻狂涌而出。
霍世鈞站了起來,冷冷道:“你對我的妻子一侮再侮,我豈能容你。這回的血是鮮紅的,如你所願,你很快就會死。”
承宗覺到自己全身冰涼,生氣正飛快地脫離他而去。
“霍世鈞……你……”
他只說了這幾個字,嘴唇還在微微翕動,卻發不出聲音了,眼睛還是圓睜,瞳孔漸漸開始擴散……
善水驚駭地看著這一幕,淚眼模糊里,看到霍世鈞朝自己大步而來,蹲在了她身邊,在她耳邊低聲安慰道:“柔兒,別怕,我親自送你回家。”
霍世瑜不可置信地愣了片刻,做夢也沒想到,霍世鈞竟會真的殺死承宗,還當著他的面。他敢肯定,霍世鈞絕對不會將承宗侮rǔ善水的事說出去,那麼他這樣殺掉噠坦的瀚海王,這無異於自掘墳墓,將自己陷入了極其不利的境地。
衝冠一怒為紅顏。盛怒之下的他,竟真的會因了一個女人,做出這樣失去理智的事。從無破綻的霍世鈞,這一次,將自己的命門完全地bào露在了對手的面前……
他再看一眼正伏在他堂兄懷中抽泣的那個女人,壓下心中掠過的那絲濃重悵惘,轉身出了屋子。
“噠坦瀚海王被永定王所殺,起因不詳。”
他對羅北燕這樣說道,徑直下樓而去,步出被重兵包圍的飛仙樓時,發現不知何時,雨已經停了,夜幕之上,甚至探出了幾點星光,就像天神的眼,冷冷地注視著凡間這些蠅營狗苟的眾生。
今天如果換作是我,我會願意為了她,賠上我的未來嗎?
他凝望星光片刻,忽然這樣問了自己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以下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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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這一章節,是這個故事的真相,也是我當初寫這個故事的原動力。我想寫一個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故事。鋪墊到現在,終於寫到了,心qíng很好。
謝謝大家,晚安。
☆、第69章
緝盜安民也是北城司指揮羅北燕的職責之一,何況現在出的還是大事。霍世瑜已經去了,他守在死寂的門外,始終卻不敢扣門催問。
門忽然開了,他看到霍世鈞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神色平靜。
羅北燕飛快地朝里瞟了一眼,卻未探究到什麼,躊躇了下,見過禮,便試探著道:“王爺,下官先前聽說此間出了命案,噠坦的瀚海王……”
霍世鈞看著他,簡單地命令道:“人是我殺的,我會向宗人府報備。把你的人都撤去。”
他是皇族,即便犯律,也歸宗人府量刑,羅北燕自然清楚。此刻見他這樣說了,自然照辦,便令收兵。
羅北燕帶隊離開的時候,其實還是沒完全弄明白,這座樓上的那個房間裡到底發生過什麼,才會讓霍世鈞殺死了承宗。
事qíng出在這種地方,總是難免讓人與艷qíng聯繫在一起。
他對這裡很是熟悉,曾經有一段時日,甚至是常客,若不是後來他與楚惜之的來往叢密引起了鍾家的注意遭到警告,他一度甚至覺得自己就可以成為楚惜之的入幕之賓了。能把霍世鈞的女人把到手,想想就是件令人興奮的事,可惜後來夭折而已。但他對這裡的關注並未減少,他知道楚惜之不在這座樓里已經有段時日了,所以他可以肯定,今晚的這件事和楚惜之無關。
但是不管怎樣,霍世鈞殺了承宗,這是事實,而且也絕不是一件可以壓得下去的小事。羅北燕甚至有一種感覺,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個轉折點:長期以來相互膠著爭鬥著卻屢屢處於劣勢的鐘家,這一次,好運可能會降臨到他們的頭上――他所在的這條大船上,老舵手鍾一白不是泛泛之輩。現在上天把這樣的機會送到了他的面前,他若再錯失,那便真的只能用氣數已盡來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