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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到了,一陣鬧騰後,等新娘也坐了虛帳,前來賀喜的眾多賓客便按了風俗到宴席就座,先飲三杯,卻見范家那喜棚里的十來張八仙桌上已是整整齊齊擺上了四樣大圍碟,早有那送菜的一個婆娘站在邊上,按著顧早的吩咐高聲唱了菜名,gān果蜜脯盤便是月老獻果,葷料什錦有那蛋松、魚片、jī脯,名為三星高照,素料什錦是那香菇、核桃、甘露子、茭白,卻是四喜臨門,尤其是那盤送子金鯉,唱出了名,更是叫眾人嘖嘖稱嘆不已,竟是只顧看了,沒人捨得伸出手中的箸筷。

那范娘子見主座之上的縣城裡請來的兒子的宗師和縣丞也是捻須點頭,心道二姐果然是個能gān的,不但擺出了如此jīng巧的頭盤,奪了眾人的眼球,便是那名目也是立得吉祥,心中便已是樂開了花,滿面chūn風地招呼眾人慢慢飲了三杯,這才喚了眾人再去觀禮拜堂。

等大吉之後新娘入了dòng房,此時也已經是酉時了,賓客們按了座次再次紛紛入席了,這酒宴才算真正開始了,熱菜也是一道道地如流水般地送了上來,那唱菜名的婆娘不但聲音洪亮,記xing也是不錯,八熱菜按了次序唱出了“闔家歡樂”、“比翼雙飛”、“魚水相依”、“琴瑟和鳴”、“金屋藏嬌”、“早生貴子”、“大鵬展翅”、“萬里奔騰”,又有那四道果點,“甜甜蜜蜜”、“歡歡喜喜”、“熱熱鬧鬧”、“圓圓滿滿”。

那婆娘每唱一個菜名,眾賓客便是讚嘆一番,直道今日這場宴席,別說是在本鄉,便是拿到那揚州城裡,也算頂尖的了。范娘子臉上的笑是一直沒有斷過,到了後來,嘴巴竟已是咧到了耳朵跟後了,

酒過三巡,菜過九味,等最後那一道顧早仿照了後世的烤羊ròu串也被送了出去,她終是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一下坐在那燒火的小凳子上,竟是直不起腰了。

三姐心疼,過來給她揉了肩膀,沒揉幾下,卻見那送菜的婆子喜孜孜地進了後院,笑道:“二姐恁巧的心思,怎的把這羊ròu烤得這等噴香,我見了卻都要流口水,聽縣城裡來的一個客人講,便是東京城裡的當今皇上,晚間也是拿這鐵叉火上燒好的羊ròu做點心的,他們倒是有口福了,竟和那皇上吃了同等的吃食。”

三姐只是一笑,也不多說。

這當今的趙姓皇室喜好羊ròu,故而引得天下人紛紛視羊ròu為上品菜,價錢自然不低,那范娘子為了掙個面子,卻是特意囑咐了顧早要將這羊ròu做為最後一道大菜壓軸上的,此時聽那送菜婆子講來,眾人應是追捧的,顧早有些懸著的心這才徹底地鬆了下來。

前院還在熱熱鬧鬧地吃酒起鬨,後院卻已經開始在收拾攤子的,顧早實是疲倦得緊,便坐在那小凳子前洗刷著鍋碗,心中喟嘆著自己如今這個身子骨,雖則是比從前苗條好看了許多,卻也是弱了不少。

正感嘆著,卻見范娘子喜孜孜地進了後院朝著自己而來,便將沾濕的手放在身前的抹圍上擦了下,站了起來。

那范娘子心中滿意,便早早來給顧早結算工錢,除了應得的剩下四百文,另又給了個五百文的紅包,又打包了些剩下的gān淨的菜,說是讓顧早帶了家去。三姐也是得了一百文,便是那幾個打下手的,也是比之前說好的多出了些,個個心裡都明白是託了顧早的福,於是等那范娘子剛轉身離了,便紛紛扯了顧早讓她在一旁歇了。

顧早也實是感到累,當下也不客氣,便與三姐一起坐了下來,慢慢吃了些東西,看看收拾得差不離了,前院的人也三三兩兩開始散了,這才找了范娘子謝過,提了東西與三姐一道出了門。

等回了自己家,天色已是黑透了,方氏與青武卻都還沒有睡覺,顧早來這有段日子了,見那方氏還是破天荒地第一遭點了油燈在那嗡嗡地紡線,原來是在等她姐兩個回家。等見到她倆手上拎回的那油紙包里的東西,先已是有三分歡喜,等又聽說了顧早今日的做工統共竟得了一貫多的錢,連那三姐也有一百文進帳,更是喜得不行,一雙眼溜溜地盯著顧早腰間的荷包。

顧早笑了下,從中又數了一百錢jiāo了她,見她尤是不舍的樣子,這才笑道:“娘,等秋收了咱們進京,無論做何等營生,總是需要些本錢的,我這錢就是存了這個用的,以後若是不夠,只怕還要開口從你這滕借些呢。”

方氏一驚,忙不迭地擺了下手:“二姐你如今能gān了,自己掙便是了,我日日在地里牛爬的,有什麼錢?”

三姐嗤嗤地笑出了聲,方氏眼一瞪,三姐便急忙捂了自己的荷包,縮脖子回了房間。

顧早笑了下,也自去院裡打了水,從頭到腳淋洗了個遍,躺在chuáng上卻還覺得自己有股油水味,只是這與從前相似的味道卻讓她很是心安,很快便入睡了。

正文種田是個辛苦活

自那范娘子家的喜宴過後,方大嘴家的二姐會做菜的名聲便傳了出來,只是快要農忙秋收了,鄉里人家多半不會在這時候趕著做紅喜事,只有那白喜事,說來便來容不得商量,顧早接下來倒是做了幾次。只是那白喜事不比紅喜事,沒那麼多講究,沒些家底的便是自己胡亂燒了些只管飽的也有,只有那殷實些的想要掙臉面的人家,才會像紅喜事那樣特意請個廚子過來,所以工錢自也沒紅喜事那樣高,顧早做了幾單,加起來統共也不過得了一貫多的錢。

顧早卻也不是個貪心的,比起剛來的時候,她現在自己手頭上已經有了兩貫多的錢了,雖只夠買一分薄地的錢,但按照米的時價五十文一斗來算,也可保證有段時間可以日日吃米不至於餓死了。

她坐在chuáng上,將錢一個個地數了投在瓦罐子中,正數著呢,耳邊卻是聽到了方氏叫喚自己的聲音,她應了句,將那瓦罐子小心地藏在了chuáng底,又用腳推到了靠牆的角落,這才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出了房門。

那方氏頭上壓了個破斗笠,脖子上掛了布巾,肩上挑了一副筐子,邊上站了青武,原來是要下地收莊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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