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早見他生氣,自己心裡那微微的不快便都散發了去,假意正色道:“娘只說叫蕙心到南院裡伺候,又沒說送你chuáng上做堆,你這般急吼吼做什麼?”
楊昊一怔,見她眼裡雖隱隱含了笑意,面上卻是嚴肅,一時倒吃不准她的心思,怕她惱了自己,急忙湊了過去發了願道:“我心裡只你一人,往後一世都是如此,你定要信我。”
顧早眼睛看了下他的下面,哼了一聲道:“想你也是不敢。若是你有那花花心腸,我那一手用刀的功夫可不是白練的,去皮切片任你自己選,保管麻溜不會痛。”
楊昊假意打了個寒噤,卻見她自己邊說,邊已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才放了條心,上前一把摟住親了口,這才苦惱了道:“那蕙心該當如何,要不要給送了回去?”
顧早看他一眼,搖了搖頭道:“她既是被你娘開口派到這裡,你立馬便又將她送回,這不是徹底給她沒臉嗎?我和她雖是不熟,只瞧她是個有骨格的,還是讓她過來,我有機會先探探她自己口風再說吧。”
楊昊見她如此說,這才鬆了口氣,嘿嘿笑了起來。
顧早見他如此模樣,突想起從前過府時聽珍心提起的那檔子繡心的事,心中好笑,忍不住便搬了出來打趣著道:“從前我聽說那繡心也是過來伺候過你一段日子的,那丫頭體貌風流,我瞧著便是這府上第一流的了,你那時莫不是真的有什麼隱疾,這才gān對著美人不能下手?”
楊昊突聽她提起繡心的事,心中咯噔了一下,待見她笑意盈盈,嘴角微微抿起,這才知是在打趣自己,佯怒道:“你這小娘子,膽子倒不小,竟敢笑本二爺做不動那活?這便狠狠教訓下你,叫你好好長個記xing,往後嘴巴莫要再亂講。”說著已是如餓虎撲羊,一把橫抱起了顧早便丟到了chuáng上,扯下紅綃帳。這一夜漫長的教訓卻是厲害,比起倉促的昨夜,算不得盡了幾遭**,風流款款,chūn光無限,顧早被教訓得疲累之極,這才得了安寧睡下不提。
第二日蕙心過來,顧早早叫人給她收拾出了個屋子出來,裡面鋪陳的都是些上好的物件。蕙心放下了包袱,自己坐在chuáng邊呆呆想了半晌,從珍心處打聽到二爺出去了,院裡只剩下個夫人在,便尋了過去。到了那正房門口,猶豫了下,終是推門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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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七十六章
顧早正坐在屋子的桌案前一行行寫下回拜門時要備的各色禮品。她自己倒不是很看重,只楊昊非要把禮做足,便也隨他了。聽見身後有個輕悄的腳步聲傳來,轉過頭,便放下了手上的筆,站起身來迎了過去。
蕙心趕在顧早過來前已是見了個禮,顧早頓了下,停在了她面前,微微笑道:“你來啦。昨晚上便叫人給你收拾出了個屋子,你瞧著若有什麼不妥當的,只管和我說。”
蕙心聽顧早這麼說,那臉都漲紅了。原來她那屋子正是這院子裡的西屋。歷來正房為東,偏房為西,這道理她哪有不明白的,咬著嘴唇,撲通一聲已是跪了下去。
顧早有些驚訝,急忙上前要將她扶起,蕙心卻是避開了她手,仍是直挺挺跪在那裡道:“二夫人對我的美意,我是心領了,只萬萬受不起住這樣的屋子,還請二夫人另給我換個地,便是柴房暗屋也比現在那地要qiáng。蕙心自小被賣入這府中,有幸伺候了老夫人幾年。老夫人今日抬舉我,只是我自知卑下,絕無半分貪圖主家富貴妄想做小的心思,寧願過了歲數出府剪了頭髮做師姑去。還請二夫人體恤我。”
顧早聽她如此說,心中便已是有數了,伸出手硬是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這才笑道:“今日這樣的事qíng,若是攤在了別人頭上,只怕歡喜都來不及了,又哪裡會像你這樣來推卻的?我知你素來就是個有見地的,又怎會委屈自己做小?你放心,那屋子你也不用搬了,只管住下去。娘既是這樣叫了你到我這裡,自是有她自己的打算,我這裡面上總是要做得過去。你我心裡有數便是了。”
蕙心雖有些知道顧早的為人,只是自己在她嫁入太尉府的第二日便這樣被送了過來,不啻於落了她一鼻子的灰,心中自然有些惴惴的,怕她記恨。此刻聽了她這話,見她神qíng坦dàng可親,心中又是羞又是感激,猶豫了半晌,才低聲道:“我過來前,老夫人私下是吩咐過些話的。只是二夫人放心,我敬重你和二爺的為人,斷不會做出什麼對不住你們的事,往後自當盡心服侍。”
顧早笑著點了下頭,見她仍有些不自在的樣子,笑道:“明日我要回門,備了些禮,只是我那字,你從前也是知道的,哪裡能見人,湊巧你過來了,還是幫我謄寫下的好。”
蕙心瞧見她右手大拇指上還略略沾了些黑黑的墨跡,抿嘴一笑,便過去坐在那裡攤開了灑金泥的花筏,不一會便照著顧早先前所列的那禮單抄了出來。顧早贊了幾句她的字,嘆道:“我不知道都決心了幾次了,說要去練字的,竟都只是嘴巴說說,如今那字些出來還是跟螃蟹爬過一樣。”蕙心忍俊不住,笑著應了幾句。顧早見她看起來與平日終是沒大兩樣了,想是已鬆了下來,自己也才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