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念借著微紅的爐火之光,返身到了靠牆那架攏納棉服的衣櫃前,抱出先前收起來的他的那chuáng衾褥,開了門。
“拿去吧。”她低聲道。
碧靄瞧著有些為難,低聲道;“大爺還說,要奶奶你親自送去——”
初念看一眼廂房方向,見窗里還有燈火透出來。唔了聲,抱緊被子往他那屋去。推開虛掩的門進去,拐過用作隔間的屏風,見裡頭chuáng榻上卻沒人。她一怔間,忽覺身後似有一道暗影壓來,忽地回頭,看見那男人身著松松的一件玉色中衣,正悄無聲息地立在自己身後。
她剛啊了聲,連人帶被地已經被他扛了起來大步往裡,丟到了chuáng上,下一刻,他沉重的身體便壓坐到了她大腿上,整個人跟著俯身下去,與她四目相對。
“不把我的話放心上,嗯?”他的表qíng瞧不出喜怒。只慢吞吞地這麼道了一句,然後伸手摸了下他還沒來得刮的生出了層青色胡茬的下巴頦,目光微閃。
初念扭著被他壓住的身子,發現掙脫不開,終於放棄了。哼了聲,臉紅紅地道:“她剛睡著。叫我怎麼過來?況且,太醫不是叫你和我分房睡嗎?這不正好!”
徐若麟盯著她,忽然抽出她發間攏住了松松髮髻的那枚簪子,隨手拋在了枕邊。臉也慢慢壓到了她的胸口,完全壓了下去。片刻過後,他用齒叼住她胸口的中衣襟子和裡頭的肚兜往邊上撥扯,扯開之後,埋臉下去,深深聞了口那片盈軟肌膚上散出的幽幽暖香,然後,用他生了胡茬的下巴頦懲罰般地再狠狠蹭幾下,立刻,豐盈的雪白肌膚上被磨出了一片淺淺紅痕。
“造吧,你就可著勁地造吧!”
他一邊毫不留qíng地懲罰著她,一邊含含糊糊地這麼說了一句。
這是北地燕京的方言,他長居那裡多年,此時隨口道了出來,初念卻也聽懂了他的意思。
她的胸口luǒ-露在了冰涼空氣里,泛出一層細細疙瘩,遭他這樣的磨蹭,又是刺痛又是麻癢,整個人剛打了個哆嗦,又聽到他這樣的話,心中一下嗔惱起來。手抱著他的頭,用力把他的臉從自己胸口推開,繃著臉道:“我就是造!何時叫你忍我了?你不是說少chuáng被凍醒了嗎?我送了來。你請自便吧。我也回去了。”
他低聲呵呵笑了起來,揮掌拂滅近旁的那盞燈火後,扯過被衾,將自己連同身下的她蒙頭蓋住。一片漆黑中,她覺他的唇溜到了自己的耳畔,貼著輕輕吸吮了下。
“你都過來了,還回去做什麼……”
他開始和她親昵。不是起先那種懲罰般的親昵。
西窗透入了一道月冷清輝。chuáng榻之上,微微起伏翻動如同一片細làng的衾褥里,男人的唇舌和指掌在她滑若凝脂的身子上肆意上下游移,最後停在了那處花般的嬌軟之地,弄得她的纖指不停抓握著身下的錦緞。鬆開了,再抓住。
“不要……”
她一聲聲地拒絕,聽著卻凌亂而破碎,完全擋不住他繼續反覆地試探,耐心地撩撥。她光著的兩條腿最後無力地搭纏在了他的闊背之上,隨了自己不安扭動的身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胡亂蹬踢著。
“嗯……”
她纏在他身軀上的那隻纖足忽然弓了起來,腳趾緊緊地蜷在了一塊,喉嚨里發出一聲模模糊糊的悶哼聲,像是繃緊了的那根琴弦最後終於徹底被撥至高-cháo,雖那撥弦之手已停,琴弦的餘韻卻久久震顫不歇。
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蜷縮在他身側,還沒從方才那陣叫她陷入無比羞窘境地的折磨中緩過來時,他已經起身與她再次並頭而臥,摟住了她,便如什麼都沒發生過般地微微挑起她下巴,迫她睜開眼後,笑吟吟問:“說,往後是要跟我睡?還是跟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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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來後發現chuáng上少了初念的蘇世獨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到了晚上,徐若麟未回。她照舊抱了自己的枕頭要去找初念時,被宋氏給攔在了門口。
“姑娘,來來,回屋去,咱們說幾句話。”
宋氏親切笑著,關了門,然後領她進去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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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攔了蘇世獨在房裡細細說話的時候,皇宮裡的chūn和殿,此刻寢殿被宮燈正照得亮堂一片。宋碧瑤額頭包了塊帕,披散著發,躺在榻上,對著前來探視自己的趙琚默默流淚。
“萬歲,娘娘這兩日食不下咽,奴勸了也沒用……您瞧,人都瘦成紙片了……”
chūn和宮大太監孫永是從舊日的燕京平王府里跟隨來的,此刻站在一邊這樣小聲地道,神qíng里滿是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