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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嬌見他不答,又催問了一句。

楊敬軒知道避不過去了。但他現在腦子亂得像鍋粥……

“chūn嬌……”他終於抬起眼看了下她,遲疑地說,“我……現在很亂……你容我回去想想……”

想?才不會給你機會想!林嬌腹中嘀咕了一句,面上卻作出不解道:“敬軒叔,你回去想什麼呢?不會是想娶我吧?我又沒bī你娶我。剛才親你也是我想親的,和你無關呢。原來石家嬸子她們說的親嘴就是這樣的。我喜歡你親我,你呢,喜不喜歡親我?我只想知道這個。”

楊敬軒壓下紛亂心qíng,苦笑了下,說:“咱們不說這個吧。真的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

林嬌見他真的一副失魂落魄樣,忽然不忍再bī他。但卻不能就這麼算了,要不然他回去一個人想啊想的,想得鑽了牛角尖,就是不敢回來找她,那她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她才不會做這樣的買賣。於是嗯了一聲,走了兩步,忽然停了下來。

楊敬軒跟在她後面,平時是絕不會撞上的,現在卻因了心qíng紛亂,一時不察,竟撞了上去,急忙又退回來。

林嬌忍住笑,回頭看著他說:“對了敬軒叔,我剛才不是跟你提起過,我現在學做生意要認字習數嗎?好難啊,沒有人教,我自己一人學得一個頭兩個大。敬軒叔你會寫字的吧?你教我好不好?”

楊敬軒一怔。理智告訴他,他要拒絕。剛就一時不察犯了個大錯,再教她習字,這絕不是一件好事。只腦海中忽然掠過片刻前吸吮住她唇舌的那一刻,心中不禁又一陣戰慄,那一個簡單的“不”字竟說不出口。還在遲疑間,見她嘆了口氣,說:“算了,我知道敬軒叔你很忙,我又笨,你肯定是沒興趣教我這個笨徒弟。我還是找別人吧。”說完便轉身繼續向前。

楊敬軒聽她忽然改口,若無其事地往前去,心裡一下又失落了。想開口問,卻又張不了口。不遠不近地跟著她回了街上,此時路人已經非常稀少,一直送到那拐角處,過去了就是她那腳店,終於忍不住加快腳步上去,問道:“你……剛才說找別人,誰?”

林嬌見他終於上鉤了,說:“前幾天住我店裡有個人,他說他小時候念過幾年私塾,也懂算術,說下回過來再住我店裡時就教我。”

“不用。我不忙。我教你好了。”

楊敬軒立刻說道。

林嬌驚喜道:“敬軒叔你真好。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明晚就來教我。我等你。”說完沖他一笑,轉身往掛著燈籠的自家腳店輕快而去。

楊敬軒站在街角,目送她背影消失在門裡。呆立半晌,回想這晚種種與她一顰一笑,心qíng忽上忽下,最後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唇,長嘆一聲,終於轉身怏怏而去。

☆、第38章

林嬌回到店中時,前堂的客人多已散去,王嫂子和夥計在忙碌,見事qíng還多,便幫著收拾到了近戌時末,這才歇了下來,王嫂子被打發了回去,因腳店整夜要開門候客,剩那名叫牛二愣的夥計守著。林嬌往自己和能武住的後面小私院去時,虎大王叼著她褲管要跟進屋裡去,被林嬌趕到了前堂叫趴在櫃檯下與牛二愣作伴。這虎大王自傷好了後,這些時日猛吃海喝,個頭長大了不少,頗有點看家狗的氣勢了。

能武眼睛在徐順處已經看了將近一個半月的時間,每天湯藥加三天一次針療,風雨無阻。那徐順收了錢在先,又知道楊敬軒是這家子的叔,自然不敢怠慢,也算他還有點真本事。前幾天林嬌聽能武說眼前模模糊糊似有光暈見到,不像從前那樣漆黑一片,自然高興。第二天正好是針療的日子,忙過了一早那陣櫃檯出入後,林嬌便親自送了能武去峰林醫館。能武針療完了,正要離開,恰巧碰到個桃花村的婦人來。這婦人平日與石寡婦jiāo好,前次林嬌搬家時還一道幫忙過的,自然打了招呼,這才曉得原來是替石寡婦抓。說她前些天下完地到河邊洗腳時,腳踩著了蚌殼,腳底心被割出了老大一道口子。石寡婦起先不以為意,自己回去抓了把柴火灰胡亂抹了裹起來便了事。沒想到現在發出了膿水,連腳腕子都腫了,踩地生疼,這才想到了郎中,只地里農活多又不肯拋下,正好這婦人今日進城有事,便托她去徐順這裡抓藥。

林嬌聽完,覺著石寡婦這腳底的傷,可大可小,往大了說就是破傷風。石青山去赴考不在家,她知道石寡婦又捨不得花錢,現在天氣還熱,萬一感染嚴重了最後出事不好。畢竟自己以前受過她不少的幫忙。想了下,便請徐順帶了藥箱隨自己一道下去桃花村。徐順本有些不願,嫌路遠,見林嬌堅持,又肯出錢,最後只得應了下來。林嬌將能武送回了腳店,便雇了輛騾車載了徐順出城。到了桃花村徑直去石寡婦家,見她腳脖子腫得像發麵饃,按下去一個指頭印半天不回來。

石寡婦看到林嬌帶了徐順上門,很是驚訝,硬說自己沒事,還要走幾步給她看。林嬌知道她心疼請郎中上門的錢,把她按回了凳子上。徐順給清洗了傷口上了藥,又留了煎的藥叮囑喝下,忙了一陣這才算好。收錢的時候,林嬌便代石寡婦出了。石寡婦這才鬆了口氣,卻又連說要去拿錢還林嬌,被林嬌攔了,笑道:“嬸子這麼見外做什麼。往常你幫我不少,我家的地也要你種才沒荒著。郎中既然是我叫來的,自然是我出錢。”

石寡婦這才不爭了,問了幾句腳店生意的話,見林嬌和徐順要走了,忽然想了起來,搖頭說:“阿嬌啊,我瞧見徐郎中給我醫腿兒,倒是想起了招娣。這招娣從前招我厭煩,巴不得她不在才清靜。如今聽說她躺小屋子裡要病死也沒人管,又覺著有點可憐。你說楊太公那一家子怎麼都這麼缺德?老的遭報應死了,這小的也是鐵石心腸。楊大人這些時日怎的都沒回村?要他回來,指不定還能管管。”

林嬌有些驚訝,問了幾句,才曉得了個大概。原來前次大水過後,村人都喝縣衙里派下的藥,四方平安,也沒聽說誰害澇病死,偏就這招娣,原本健得賽牛,幾年也沒見她傷風過一回的人,自大水後便一直有些懨懨的,活也gān得沒以前多。發水那晚,楊太公不信林嬌的話,柱了拐杖在堂屋裡坐著嚷嚷等著大水來。楊通寶夫婦兩個起先原本就搖擺不定,後來見邊上村人都跑光了,心裡發虛,再勸幾句反被楊太公罵,回房一合計,便丟下老頭子收拾了細軟帶著兒子先逃命要緊。後來楊太公被淹死鬧出了那一場醜聞後,他一家便有些抬不起頭來,也不大出來晃悠了。見招娣每日懨懨咳嗽gān不動活,便罵她躲懶。原本讓她吃的就是黑面豆饃,發了場大水沖走糧倉後,更是剋扣得厲害,前幾天說是被楊通寶媳婦叫人用張破蓆子裹了給抬出來放到了村尾土地廟裡,每天只丟兩個黑饃過去,說是得了女兒癆不gān淨,怕死家裡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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