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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臻聽說過他手段毒辣,這才害怕被他曉得自己丟了官印的事。沒想到竟會這樣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喜出望外,急忙道謝,頭點得似啄米jī,道:“是,是,大人說的極是,下官這就去找……”話說完了,見衛自行仍是不動,似乎並無動身的意思,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幾天他將衙門讓給衛自行,多少也知道了這個人脾xingyīn郁,喜怒不定,心思更是難以捉摸。現在好容易僥倖過關了,不敢催他,更不敢開口亂說,怕一個不當招禍。小心看他一眼,見他視線正落在大門外台階下站著的那年輕女子臉上。跟著仔細看過去,發覺那女子膚色雖微黑,不合時人以女子肌膚白皙為美的標準,但眉目卻頗秀雅,一身尋常的寬大舊衣裳下,隱約可窺體態婀娜。心中一動,便以為這女子被衛自行看上了。

他自然想討好於他,只是摸不准他脾氣,前些天不敢出手而已。現在有現成的機會來了,不願錯過,略一思索,已經有了主意。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對著范大娘和溫蘭和顏悅色道:“你們兩個,哪個村的?”

溫蘭沒想到在縣衙門口會有這樣的遭遇。這個姓衛的男人,從數日前第一次見到時,憑直覺就知道非善類。現在早發覺他多看了自己幾眼。自己並非傾國傾城,不知道是哪裡引起了他這樣的注意。自己在這裡,是個沒有身份的人。心裡頓時警鈴大作,十分後悔竟會挑了這個時候過來。正想找個藉口趕緊避退開,身邊范大娘已經戰戰兢兢道:“我們是縣北柳莊的。應榜的是這位溫娘子……”指了下溫蘭。

溫蘭見眾人齊刷刷看向自己,退也沒路了,只好迎上眾人目光,對著方臻坦然道:“確實。我略通水xing。聽說有懸賞,這才過來想試試的。”

方臻有些不信,道:“本官張出告示多日,許多熟知水xing的青壯男子都無功而返……”言下之意,便是不相信她的話。

溫蘭聽這縣令的口氣似是不信,正好順坡下路,急忙道:“大人說的是。是我先前想得太過簡單。這就走。”說完抓住范大娘的手低頭轉身要走。

“方大人,她既敢來應榜,想必便有幾分本事。讓她試試又有何妨?”

一邊的衛自行忽然開口。

方臻偷望衛自行一眼,見他凝視著這女子,更證實了自己先前的猜測。既然他有這樣的興致,又哪裡敢反駁。急忙順了他話,對著溫蘭道:“衛大人說的極是。你既然來了,那就去試試。若真能替本官找回大印,必定重重有賞。”

☆、第4章

蘆葦湖在縣南數里之外,因湖邊生滿蘆葦而得名,通往流向南海的江流,水域很大,湖心最深處達四五丈。邊上有不少靠湖而生的打漁人家。上個月縣衙的懸賞公告一出來,知道若能撈到一個手掌見方的烏木匣子便可拿賞,誰人不躍躍yù試?知道了大約的所在之後,無數人便開始在附近打撈。撒網、下水,用盡各種方法,陸續打撈上一些別的失竊之物,唯獨那匣子始終不見。為了找這東西,連水xing最好的那個水生也有去無回,家人至今還在湖邊哀哭尋找,希望能有奇蹟出現。眾人這才漸漸絕了念頭。所以這天,附近的人見到一條官府大船送人去往湖心一帶要下水去撈匣子,且那應榜的,又是個年輕女子,頓時便騷動開來。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不少人都撐了船跟在後頭,遠遠停下觀看。

船駕到湖心處,風力開始加大,船身微微搖晃。溫蘭手持魚叉,迎風站在船頭,聽縣衙的師爺向她比劃匣子落水的大概區域。

溫蘭知道在古代,下海之人就有用鯊魚皮等物製成的水靠,穿在身上類似於現在的潛水服,既能防護,又可保溫。但現在顯然不可得。所以早上出門前,她除了帶著正好派上用場的那副潛水眼鏡,也向范大娘借了身準備下水的衣服穿在裡頭。剛才在艙中做完熱身出來時,已經是一身利落行裝了。長髮結辮盤在頭頂,上衣扎腰,□是條到膝處的短褲,赤著雙腳——除了褲子稍短之外,和此地漁家女在湖上勞作時的裝扮也並無多大區別。因眾人都曉得她要下水,裝扮自然要輕便,所以也不覺褲子長度驚世駭俗,只不過船上的男人們還是忍不住會往她□在外的小腿上多瞄幾眼而已。

溫蘭在船頭與師爺說話的時候,方臻正陪衛自行站在不遠處的艙板上。見衛自行望著那女子的背影,心中更是確定他對她有意了。否則實在難以解釋像他這樣的人為什麼竟會臨時改變行程忽然對打撈官印有興趣,甚至親自上船督陣?想了下,便朝溫蘭喊道:“喂,要不要往你腰身縛一條繩,萬一有變,你可搖繩,上頭的人會提你上來。”

溫蘭回頭道:“繩子不必了。若有鋒利刀具,給我一把便可。”

方才上船前,溫蘭已經向尾隨過來的附近水上人家打聽過湖況。知道湖心最深處大約四五丈、即十來米的樣子,湖底並無暗流,水質也好,水下可見度不錯,只是水糙淤泥較厚。

一般jīng通水xing的人,潛水能有一分半鐘就算高手了,這還要分水的深淺度。水中以十米為一個大氣壓qiáng,潛水者在水中深度達10米時,受到的壓力就是兩個絕對大氣壓,最直接的反應就是耳膜疼痛。對於普通人來說,若無外力相助,想下潛到十米深處就是件很困難的事。若能在過十米深的水中潛水達兩分鐘的,那就已經算是世界級的頂尖高手了。正是因為這裡有這樣的水深,又要尋找那匣子,對下水者的技術和憋氣功夫都是項極大的挑戰,這才遲遲沒有人能領走那賞銀——而這樣的水深,對長期受特殊訓練的溫蘭來說並不是很大的問題,加上現在是夏天,這湖水的溫度,她方才也以手試過。就算到了水深十米處,水溫下降,沒有潛水衣的話,應該也不是大問題,縛上繩索反倒行動不便。帶上魚叉只是方便翻動水底石塊之類的物件,考慮到水糙或別的qíng況,帶把刀具還是必要的。

方臻聽她這樣說,急忙回頭,正要問隨從要。衛自行已經彎腰,從自己靴子的里側抽出一把尺長的匕首遞過去,道:“把這把給她。不能說削鐵如泥,卻也算上品了。”

方臻急忙接過,送到了溫蘭跟前。溫蘭接過,稍稍抽出一截,見匕身在陽光下jīng光流動,想來是把好刀,看了眼衛自行,道了聲謝,將匕首cha入後腰束帶中。抬頭,見太陽已經升到頭頂,水中可見度正是高峰期。準備功夫也做妥當了,戴上眼鏡,長長呼吸一口,等憋足了氣,便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如魚般地躍入了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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