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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閃爍,美麗的一張臉上蒙了層淡淡戾氣,說完這句,霍然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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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衣帶了火把而去,隨了外頭鎖門的聲音響起,屋子裡又陷入了黑暗。

溫蘭一個人在chuáng鋪邊怔怔坐著,過了不知道多久,忽然覺到一側臉頰火辣地疼,抬手摸了下,才發現自己在流淚。鹹鹹的淚滴滾過腫脹破皮的嘴角,這才覺到了疼。

軟弱既然開了頭,便如決堤水那樣一發而不可收拾。gān脆趴下去哭。哭了一會兒,等眼睛腫脹實在沒淚可流了,睡又睡不著,便只能靠想白龍城裡那個姓謝的男人來打發難熬的光yīn了。現在想來,這個人仿佛也沒那麼無趣。至少這一刻,她願意想他。

他現在,自然不會知道她此刻的倒霉樣兒。他會以為她早到了廣州府嫁給了衛自行,現在舒舒坦坦地過著官夫人的日子吧?

溫蘭緊緊抱住枕頭,把它儘量想像成那天他背自己出去時的那副肩背。

他的肩背寬厚,被他負著走路時,穩穩噹噹。她喜歡那種感覺。當時的某一個瞬間,她甚至有過路太短,還沒盡興就已經到頭的遺憾。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她會對一個到現在為止連他到底長什麼樣還不清楚的男人產生那種奇怪的感覺?

溫蘭微微閉上眼睛,眼前仿佛又浮現出那天隱龍灘的海面上,他濕漉漉趴在船板上大口喘息,聽到自己問他為什麼下水時的一幕。她記得很清楚,當時他猛地抬頭,眨了下眼睛,看著自己說他只是想涼快才下的水,然後像她小時候養過的那隻剛洗過澡的金毛一樣,飛快甩去一頭一臉的水珠,爬起來便走,只留給她一個沉默的大後背。

那一刻,他若是認真地告訴她,他是不放心她才下水去找她,她聽了一定會很感動,但未必就會有這種感覺。但是就是因為那樣一句拙劣的謊話和那樣一個似曾相識的動作,她忍不住笑了,心也就忽然收不回線了……

未及談qíng,qíng已生。未及言愛,愛或在。這或許就是她和他的心緒?

現在她覺得有點後悔了。當時為什麼就放不下矜持非要走呢?碰到這種傢伙,尤其像他這樣仿佛還苦大仇深的,既然看對了眼,若不在他屁股後狠狠踹一腳的話,他大概永遠也不會自己邁開那一步。

溫蘭眼睛一酸,忍不住又想哭。急忙吸了下鼻子,翻身朝里把自己縮成一團。臉上gān了又濕,濕了又gān,終於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

大海是海盜賴以生存的天地,但他們也需要一個基地。沉香島便是最適合的一個地方。島嶼面積不大不小,山勢險峻,可以修城建寨構築防禦。離大陸不遠不近,既能和官府保持安全距離,又能隨時登陸去襲擾一番。且東西北三面環圍暗礁,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敵人若要進攻,大規模船隊只能從南面靠近,可謂占盡天時地利,易守難攻。

凌晨寅時初。此刻的沉香島,除了負責瞭望的守衛還在用各種法子撐著要黏一塊兒的上下眼皮外,所有人都已進入了最沉的夢想。天上雲層厚積,月色黯淡,海面黑得像一個巨大的黑dòng,四下只有波làng發出一陣陣的輕悄拍岸聲。

就在此時,一艘沒有懸掛旗幟的船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沉香島西岸瞭望台目力範圍外的海域。一個身影無聲地躍入海面,朝著沙灘潛游而去。船隻隨即往南而去。在那裡,它將與另外的同伴們一道等待召喚的信號。

片刻過後,西岸的沙灘淺水裡,一個黑衣人忽地從水中站立而起,敏捷矯健的身影很快便越過沙灘,消失在了樹林裡。而燈塔瞭望台上的兩個守衛,在抱怨完上一次登上大陸還是半年前之後,仍各自抱著弓矛靠在欄杆上昏昏yù睡,根本沒注意到腳下閃過這樣一個黑影。

黑衣人無聲無息地穿過樹林,很快潛到一座山腳之下,停住了腳步。

他的腳前,是一道將近幾十丈高的絕壁。而她,就在山頂之上。

上去山頂的路只有前頭一條,此刻沿路卻守了七八個崗哨,驚動任何其中一個,若是發出響聲,今夜的計劃就會失敗。所以他選擇從這裡上去。

他從腰間摸出十個暗沉沉毫無色澤的爪套,牢牢地戴在手上。爪套用jīng鋼與shòu皮打造而成的,是飛檐走壁的絕佳裝備之一。

黑衣人吸了口氣,緊緊地把手指探進山壁上可以利用的fèng隙,再藉助生於壁上的各種枝藤,整個人便宛如壁虎一般地爬了上去,離地面越來越高,終於接近山頂,一隻腳踩住一塊凸出的岩石,借勢一躍,便無聲無息地翻上了山頂。

他把自己融在了暗處,仔細地看了下四周。目標的那座屋子就在不遠處的前方,而邊上,正一左一右立著兩個挎了太倭刀、身穿深藍勁裝的忍者,身影筆直,看去就像一對人偶。

這時的他,露在蒙面巾外的一雙眼裡,閃著異樣的光芒,宛如黑暗中擇人而噬的獵豹。等了片刻,一陣風過,近旁的糙木發出一陣沙沙聲,借著這聲音的掩護,他一個閃身繞到了背向自己的忍者背後,雙手迅如閃電般地箍住他脖頸,輕微的咔嚓聲中,忍者無聲無息地倒下。另個忍者猛地回頭,卻是遲了,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一道流水般的刀芒掠過,喉頭一涼,鮮血便噴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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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累了才朦朧睡去的溫蘭又覺得有點不對勁了。身畔仿佛有人在靠近,一隻手再次搭到了她的腰身上。她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赫然又見一個黑影。

一夜之間,遭遇兩次這樣的經歷,稱之夢魘也不為過。全身血液瞬間沖頂,張嘴正要大聲尖叫,嘴巴已經被一隻帶著咸腥味的手猛地捂住。

她毛骨悚然,手腳並用正要掙扎,耳邊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那人道:“噓,別叫。是我!”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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