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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無關緊要,淡梅知道現在的自己大概也讓他感覺不到新娘該有的樣子。問題是這個男人,自己以後的丈夫,他看起來竟然比她原來想像的要年長許多。從她這角度望去,至少也該有個三十了吧?

她承認自己是有些糊塗,連要嫁的人到底幾歲都沒問清楚就上轎了。但問題是之前柳氏說他不過略長她幾年,她後來有次隨口問秦氏,秦氏也是隨了柳氏的話,然後就顧左右而言他,所以她曉得這個姓徐的年歲應該不小了。只以她估計最多只是奔三,萬萬沒想到現在見了真身,才知道自己當初的估計還是保守了些。

淡梅略微怔了下,已是回過了神。瞧著這男人並沒有上前扶起自己的意思,只好qiáng作鎮定若無其事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進了垂地的帳子裡,坐回了那張六柱五檐灑金雕花chuáng笏上,順便把那個蓋頭也罩了回去。

算了,雖說以現在的這副身板,配個這樣的大叔有些吃虧,只是自己本來就不是真的十六歲,嫁個太小的心理可能還要膈應,大叔就大叔,眼睛一閉,脫了衣服的潘安和武大郎大概也差不了多少。

淡梅心裡這般安慰自己,端端正正坐著,被蝶袖遮住的戴滿了戒指的十指卻緊緊抓握在了一起。

她確實有些緊張。不只是為自己片刻前這麼不巧被抓了個包,在第一次見面的丈夫面前就跌跤出醜,徹底地毀了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形象,更是因為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qíng懷裡些許不安。

她雖多活了一世,只是從前對那種事qíng僅僅限於觀摩和想像,至於現在,秦氏除了提點她往後到了夫家該如何如何,雖是再嫁,仍不放心又進行過一番xing教育,只也都是停留在口頭上的。現在事到臨頭了,才覺著紙上談兵確實有些空dòng。

淡梅正緊張著,突然覺到了面前的一陣壓迫感,然後那雙見過一次的皂靴又出現在了她面前的地上。還沒來得及多想,頭臉一涼,蓋頭已經被那男人掀開了,隨手扔到了邊上的一張紅木翹頭案上。

“自己都揭過了,還遮起來做什麼!”

那男人開口說道,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怒,聲音低沉渾厚,聽著倒也不是讓人很難受的感覺。

淡梅怔了下,沒想到他一上來,第一句話竟是這個,曉得自己方才已經被人抓了把柄,一時倒不知道該怎麼應答,只好仍坐著不動。

那男人說完話,大概也沒想著等她回話,自顧開始脫去衣帽。

淡梅看著他把一層層衣物脫下,丟在原先那張翹頭案上,壓住了蓋頭帕子,到最後全身只剩下一條中褲了,露在外的古銅色上半身肌ròu緊結勻稱,隨他動作微微賁發,這才上了chuáng榻仰身躺下。

淡梅不敢回頭,仍是那樣背對著他挨著chuáng沿坐,全身繃得緊緊地。

那男人等了一會,仿佛有些不耐道:“晚了,趁早歇了吧。”

淡梅挨不下去了,心一橫想著左右也就那麼回事,一下也就過去了,便站了起來走到那架huáng花梨五屏風式鏡台前,拆了頭上最沉墜的幾樣飾物,這才走了回來,背對著chuáng榻那男人盯著自己的目光,慢慢脫去了身上的外衣,整整齊齊疊放在他方才丟衣服的桌案邊上,爬上了chuáng榻,著了中衣挨著chuáng沿躺在了他外面。

那男人一隻胳膊肘支起身子,俯身過來瞧著她。帳子裡雖仍透進了喜燭的光,只已十分昏暗了。淡梅抬眼與他對視,見對方眼裡瞧不出半分漣漪,也不知在想什麼。隨著他靠近,淡淡酒氣中夾雜著一股陌生的男人氣息又撲面而來,一下更緊張了,下意識地舔了下自己剛才因為喝了酒而有些發gān的唇,尋思著是不是要朝他笑下以緩和這叫人難熬的氣氛,正猶豫著,突得胸口一涼,他已是坐起了身,探手將她中衣和著裡面的褻衣一道扯脫開來,一下露出了雙肩和大半個上身。

淡梅低聲啊了一下,一張臉剎時漲得通紅,連臉上的粉也是遮擋不住了,哪裡敢看對方,急忙閉了眼等著下面的動作,不料卻遲遲未見動靜,忍不住微微睜開了眼,見他竟還只是看著自己毫無遮掩的胸部,一臉的嫌棄表qíng。

淡梅立刻有些不快,方才那羞窘也是去了大半,心想我還沒嫌棄你老,你竟嫌棄起我身材來了。只她也曉得自己往後的一段日子裡,至少在能自立前,大約還是要仰仗這個男人的鼻息才能在這宅子裡過的舒心,所以面上自然未顯出不滿,猶豫了下,反倒伸手朝他褲腰裡探去。

那男人一怔,大約是未料到她竟這般主動,低頭看著她的手。

縮頭是一刀,探頭也是一刀,左右是躲不過去的,還不如快些了結了痛快。淡梅一咬牙,便想快些解開了他褲腰,哪曉得那結卻很是緊,她摸索著拉扯了好幾次,這才鬆開了去。上好的蜀綢料子失了牽引,立刻鬆鬆地滑了下來,垂作一堆。淡梅飛眼間便瞧見那堆綢子中已是露出了個已經頂立的柱頭,手一抖,立時便要縮回,那手卻被他壓住了,動彈不得。

也不知他是如何動作的,淡梅身上剩下的那衣物一下便被除了個jīng光,她還沒來得及害羞,沉重又灼熱的男xing身體便一下將她牢牢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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