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門有道海塘,乃是從前那楊知縣在任之時修築,栽了垂柳,植了糙皮,多年過去,如今已是一片蒼翠,成了此處一道風景。chūn夏huáng昏之時,時常有人過來到此嬉戲乘涼,儼然成了此地一道風景。淡梅數個月前也時常被徐進嶸陪著到此走上兩圈,想著日後生產時能方便些。如今肚子委實大了,行動不便,這才改成在自家園子裡散步。這日晚飯過後,照例又到園子裡走了兩圈,覺得腰肢酸軟,便慢慢回了房。不想到了半夜,突被一陣腹痛驚醒,曉得應是發動了起來。因了從前有過經驗,倒也不是很慌,只忍住了痛,推醒了身邊的徐進嶸。那徐進嶸醒來,曉得她要生了,連鞋都未來得及穿好便慌慌張張地到了門口喊人,一時差點沒把全院的人都驚醒,連老太太也被喜慶扶著過來了。那幾個產婆睡眼惺忪地趕了過來,摸了下淡梅肚子,見他立在一邊極其緊張,不住擦汗的樣子,qiáng忍住了笑道:“還早著呢。大人若都這般吊著,只怕等孩子下來,夫人沒怎樣,大人倒要熬不住了。”原來她幾個自住到了這裡,只見到他對夫人柔善,百般疼惜,卻不曉得他從前模樣,故而並不似旁人那樣心生敬畏,這才敢這般玩笑。玩笑過後,又以產房之地不好有男子在場為由,要將他趕了出去。
淡梅見他不願離去,又實在緊張,便忍住痛招他到了近旁,附在他耳邊低聲道:“你立著反倒叫我分心,且我也不想叫你瞧見我等下的模樣。你只管出去在外等著,我讓你再當回爹便是了。”
徐進嶸雖年歲不小,此番卻是生平第一回親自守著自己身邊女人生產之事,自然難免緊張。見她笑顏望著自己,口氣甚是堅決,身後老母又不住催促,無奈只得重重握了下她手,這才出去了。
淡梅這不是頭胎,生產起來還算順利,只也折騰了大半夜,第二日天亮之時,這才產下名男嬰,哭啼洪亮,中氣十足。
裡面產婆報喜,徐進嶸自是大大鬆了口氣,自己抹了把汗,坐在椅上猶是有些腿腳發虛,都是被方才屋裡傳出的淡梅有些壓抑的痛叫之聲給驚得。他娘罵了聲“沒用”,自己便是歡天喜地起來,嘴裡念了聲阿彌陀佛,便急急忙忙要進去看自己那新得的小孫孫了。
一個月半後,正是丹桂飄香的中秋之夜。合家慶賀賞月,那按了他出生斤兩,起了rǔ名喚為“十五”的小兒如今已是被養得白白胖胖,逗弄下雖還不會咯咯出聲,卻是極愛笑,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跟著人跑,極其惹人喜愛,老太太與小寶喜歡得什麼似的,祖孫兩個爭著逗弄。
淡梅前次生小寶之時,雖也是這樣的暑天,只自己幾日後便用溫水擦身,故而並未覺著多少不適。此番才覺到了難受。那老太太非但要把她屋子關得嚴嚴實實,連擦身也是不准,說怕閃了風受了涼日後落下病根。淡梅忍了幾日,聞著自己渾身酸味,終是忍不住在徐進嶸面前抱怨。他起先也是聽他娘的,只是不許,待她抱怨次數多了,又反覆跟他解釋產後衛生的重要,見他還是猶豫,gān脆惱了起來甩臉子給他看。徐進嶸這才沒奈何,怕自己那老娘曉得了嘮叨,只得命人半夜燒了熱水偷偷送進房,自己親手擰了布巾給她擦身。只她要洗頭的事,任她出盡花招卻是一概不應,恨得淡梅直咬牙,直到今日,比旁人一個月的月子還多坐了十幾天了,這才叫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淡梅從水中出來,渾身舒暢,自覺連人都輕了一半。被他用塊巾子擦gān了頭髮上了榻,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想起方才在水中摸到自己腰腹都大了一圈,想是生了小十五後,每日裡被他迫著一日要吃六七頓的緣故,心裡難免有些沮喪,那臉色便不大好了。待他曉得緣由,卻是哈哈大笑起來,一把撲到了她身上埋頭下去一陣啃咬,含含糊糊道:“胖些才好,好容易才把你養得肥了些……,大刑伺候起來才有勁……”
淡梅腦中立時自動出現了母豬的樣子,又聽他把當年取笑自己的段子給重新搬了出來,啐了一口,捶了下他要推開,反倒被他扯下了衣衫,剎時露出滿身瑩潤肌膚,雪白耀眼,更兼方才被他糾纏之時,因了二人都是長久未曾這般親熱過了,被他撩撥幾下,一時qíng動,竟是溢出了潔白rǔ汁,滴滴答答地滴將下來,羞得滿面通紅,一把扯回衣衫遮蓋,又要去叫人把小十五抱來,卻是被他從後抱住了腰身,貼了過來道:“他方睡了過去,你又抱他來做什麼?不是有我嗎?”手微微用力,便已是將她身子扳了過來壓向了自己臉,諸般恣意過後,壓她躺了下去低聲道:“前次你說要一個半月後才好……我數著日子,已是超出了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