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猶豫了下,許適容卻是與淡梅jiāo往已久,曉得她亦是個灑脫之人,便接著笑道:“如今中原昌盛,自是大安。就只怕往後到了兒孫之時,天下萬一不平,那島國卻是個世外蓬萊,有個地先備著,到時候也好有個退路,總好過惶惶然南下……”
淡梅越聽下去,越是心驚。待聽到此處,已是忍不住脫口而出道:“金人南下,靖康之恥!”
此話一出,她自己倒未如何,那顧早與許適容卻是大驚,四目相對之後,呆呆望著淡梅。淡梅這才也反應了過來,心中一下如萬馬奔騰而過,連血液都要倒流了,看著她兩人,又顫聲試探著道:“金人南下過後,便是蒙古元朝鐵蹄……”
她對面那顧早與許適容未再說話,只面上神qíng卻是瞭然,已是分握住了淡梅有些發涼的手,許適容搖頭嘆息道:“我與你jiāo往恁多年,竟是絲毫看不出你也和我們一樣……”
那顧早與許適容因早曉得了對方秘密,故而此時驟然又曉得多了位同行者,起初的驚訝驚喜過後,便也有些釋然了。只淡梅卻是如今方曉得這世上竟還有與自己一樣的女子,且如今就坐在自己面前,心中那激動自然不可言喻,已是有些說不出話了。顧早與許適容一道撫慰了她片刻,淡梅這才定下神來,笑道:“我今日心中實在歡喜,竟會如此遇到你們。不瞞兩位姐姐,我也早想到你們方才說的那事,為了兒孫之計,心中本就有移居的打算。琉球確實是個好地方,待過些日子,我便與我丈夫商量,也隨你們一道,在那裡先把基業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