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仿佛會追蹤似的,原濯的背剛沾到床上,又叫魂似的響起。
是你贏了。
原濯不情不願地坐起身。
「伺候我、朕洗漱。」
「是!」
帷幔被拉開,一個臉上敷粉太監模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是伺候原身二十年的老太監了,看著像是五十歲,實際上和原身一樣大,得他賜了恩典用的是本名——戴墨。
見戴墨又拿出了一件同樣布料的褻衣,原濯臉微微一僵。
「可還有別的料子?」
戴墨一聽,誠惶誠恐地跪下。
「太上皇,這已經是最好的料子了。如今,國庫空虛……」
「行了,那就換上吧。」
原濯有點鬱悶,但也不是不講理,他就是問問。
換好了衣物,原濯還是覺得有點刮著疼。
他看了一眼戴墨。
「你說皇帝如何?」
戴墨一聽,噗通一聲跪趴在地,像是死了爹一樣哭得真心實意。
「太上皇!皇上、皇上今日下朝後,竟招來幾位大臣商議,說是要立一個男人為後!這可是千百年來不曾有過的,列祖列宗也從未立下過這樣的規矩。再說了,男子又不能傳宗接代,怎能為後呢!」
「那如今呢?」
原濯被他的聲音哭得額頭青筋直跳,連忙打斷。
戴墨哭聲一滯,連忙抬頭。
「幸得幾位大臣勸阻,立後一時暫時擱置了。但是皇上在寢宮大發雷霆,又讓人送了不少珍惜寶物去給那秦公子……」
「什麼?」
原濯連忙打斷他,「你說皇帝做了什麼?」
戴墨見他臉色大變,心中一喜,不畏反向前爬了幾步。
「皇上如今在寢宮大發雷霆呢!」
「不是這一句,下一句!」
原濯煩躁地擺手。
戴墨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
「皇上讓人送了不少珍惜寶物……」
「這個敗家子!」
原濯痛斥!
你爹我身上還穿著刮到皮膚都紅了的不知名布料,你他嗎拿國庫的錢去到處亂花?
簡直是、簡直是氣死我了!
戴墨一見他生氣了,連忙說道。
「太上皇,不如親自去一趟皇上寢宮勸勸皇上吧?這立男子為後,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更是前無古人……」
「夠了!起駕吧。」
原濯冷聲下令。
戴墨一愣,旋即高興極了拍了拍膝蓋就站起身來去安排了。
原濯微微皺皺眉,眼珠子一轉,忽然低聲吹了一聲極低的哨音。
一道黑影從天而下,恭敬跪在他身前。
「主子。」
「你去查一查戴墨,看看他從以前到現在,都和哪些人走得近。」